苏安延“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在哀嚎声声中看不出半点异常。
太医赶来时,苏安延已经昏昏沉沉靠坐在椅子上睡了去,太医知道苏安延的忌讳,便剪开苏安延伤口处的衣裳,撒上药粉仔细包扎起来。
陈好赶回来时,太医正在给苏安延包扎腿上的伤。
陈好红着眼眶,将怀里篓子里的野果放到一边的座位上,自己则观察起太医上药、包扎的手法。
“神女呢?可还安全?”苏安延感受到太医起身离开,问道。
“我在,很安全。”陈好拿起帕子擦干苏安延额头上的汗,说道。
苏安延闻言,睁开眼瞧见陈好,才安心一笑,说道:“没事就好。”
“你武艺高强,怎么能伤成这样......”陈好说道。
“好姐姐,喂我喝药。”苏安延嘴唇发白,说道。
陈好秒懂,也不再追问,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吹凉给苏安延喂去,眼神心疼的要死。
“好姐姐,你紧张我。”苏安延笑着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陈好皱了皱眉,嗔怪道。
“什么时候我都有心思想这些,想你是否紧张我、是否心系我、是否想念我又是否还记得我们。”苏安延喝着药,心里是乐开了花。
“我都记得!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少操点心。”陈好说道。
苏安延“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养神,配合陈好下达的“张嘴”指令,将药喝了下去。
顾州行和司马英渡相互架着走出来的,看见苏安延时那一刻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双双松手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衣袖也隐约可见血迹。
平乐郡主瞧见顾州行出来,赶紧把怀里抱着都变了形的藤篓递给侍女,往顾州行身边跑去,见顾州行眼睛还在眨,心里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平乐郡主将顾州行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问道。
“还行,就是这些刺客太狡猾,受了点儿伤。”顾州行说道,在平乐郡主肩上蹭了蹭。
司马英渡并不知道此番计划,二人遇到一起也是巧合,所以顾州行只得和司马英渡并肩作战一番,与刺客缠斗。
平乐郡主安慰地在顾州行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们先回府吧?好好看看伤。”
顾州行摇了摇头,这依偎的片刻是他来之不易、求之不得的,即便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了,他也从不敢把平乐郡主搂到怀里,他与她似是在完成任务,又确实真的能玩到一处去,可以当亲人却当不了爱人。
所以顾州行眷念这样的时刻,他希望能把时间拖的长久一些。
“那你先歇着,一会儿跟陛下说过了再回去。”平乐郡主轻声说道。
“嗯,好。”顾州行应道,将头又往平乐郡主颈间挪了挪。
“回去老实交代你们今天闹的哪样,你们那儿还有外边都杀疯了,唯独女子狩场岁月静好,我就不信刺客这么懂事。”平乐郡主低下头,声音极小道。
“晚点告诉你。”顾州行微微仰头,故作亲密地与平乐郡主咬耳朵道。
平乐郡主叹了口气,心里劝解自己道:“他都受伤了,暂且许他柔弱一番。”
她不爱顾州行,一点儿也没有情爱的爱,更多的只有朋友和亲人,可顾州行喜欢她爱她,他们俩都心知肚明。
司马英渡瞥见顾州行与平乐郡主“温存”,由着徐之问将他扶起坐到台上去。
陈好余光瞧见了司马英渡,才发现司马英渡也参与了此次秋狩。
“你让手下的人去请太医来瞧瞧伤吧,不要感染了。”陈好瞧见司马英渡脖子和手腕上的血迹,说道。
司马英渡望向陈好的眼神很是柔弱易碎,应道:“好。”
只一字而已,便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似的。
陈好不想被误会,便继续用帕子沾水给苏安延轻轻擦起脸来。
“陛下,你下次往脸上抹灰,不要抹的那么均匀。”陈好低声说道。
苏安延原本崩着的嘴角瞬间上扬起来,故意大声说道:“都听好姐姐的。”
司马英渡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嫉妒地发疯,苏安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宣告着自己的拥有。
望着右相座位旁的血迹才稍稍舒心些,嘴角涌现出一抹玩味的笑。
“是他的人杀的?还是他的人补的刀?想必刺激的很。”司马英渡想的十分入神,药粉撒在伤口上他似乎无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