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按照长灯留下的首饰找了许久,可是找着找着便断了线索。
刚巧这时迎面走来两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手里拿着刀,边走边说:“那小子今天真是撞大运了,刚来就逮到了这么大的肥羊。”
“谁说不是呢,伸手就是两百金,这下大当家指不定怎么赏他呢!”另一个人附和道,“你说这风陵渡陆府当真有这么多钱?”
“有钱人家就是钱多,你没看那小娘子的一双鞋吗,上面可是绣着金线。只是我就奇怪了,以前大当家不是不许咱们打家劫舍吗,怎么这次就允了呢......”那人还没有说完,就见无名从草丛中一个健步上前,手上的七刹角枪便抵在他的咽喉之处。
“啊~好汉,好汉饶命。”那人吓得赶紧丢下手里的刀。
另一个人想上前,却被无名一脚踢到两米开外,“你们刚才说的可是一个身穿绿色衣衫,十六七岁的姑娘,身边还带着两个仆人一男一女。”无名眼神凌厉的望着被枪抵着的人。
“是是!好汉不是我抓的,我们寨子本就是不做这绑人的买卖的,我也就是个送信的,您饶了我吧!”那人苦苦哀求,声音中带着哭腔
“闭嘴!带我去找她!”无名将枪收起来,示意那二人在前面带路。
那二人看似老实的在前面走着,当临近山寨时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趁着无名不留神,便洒出身上早有预备的辣椒粉,无名一时没有睁开眼睛,便让他们二人逃脱。
正在无名痛苦难耐时,一个声音从身边响起:“少侠休要再揉眼睛,赶紧用水洗洗吧!”说着递过来一个水壶。
清洗片刻,无名方才觉得好些,睁眼一瞧只见此人身穿粗麻衣裳,脚上穿着草鞋,胡子邋遢,头上戴着斗笠,手里拿着的混天化圆斧一看就是个重分量的。
“多谢这位兄台相助,在下万俟无名,大梁人,敢问兄台大名?”
“郑三婆,大邺人。”那人饱经风霜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小兄弟可是想进山寨?”
“正是,我朋友被他们抓了去,正想将他们救出来。兄台知道怎么走?”无名问道
“我也要去,你跟我来吧!”郑三婆将斗笠压得更低,将手上的斧头换了位置,便往前走去。
“敢问兄台去那是?”
“上山当土匪。”郑三婆倒是毫不掩饰。
无名闻言,只觉得此人也算至情至性之,如今这个年头,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想来也是不会上山为匪的。
“怎么不说话?”郑三婆见无名并没有追问,反而自己问了起来
“在下想着,兄台也是性情中人,做事定有自己的道理。”无名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倒是有意思。道理不算有,就是混口饭吃。”郑三婆说着。
......
苏瑎下山,盗了乡县成大人放在外室家中的赃款
谁知,那外室也是个难缠的角色,不伤她性命,她反倒直接跑到大街上喊抓贼。
他们也是点子背,刚巧碰到陆昂带兵巡逻此地,敌众我寡几个回个他便败下阵来。
......
郑三婆带着无名,从山寨荒废已久的篱笆围栏处,顺利进入山寨。
“万俟兄,从这一直往北走,就能看到地牢,你朋友大抵在那里。”郑三婆将手中地图册撕下一页,递给无名
“多谢!”无名拿着地图匆匆离开
郑三婆这才折回正门外,在门前叫嚣。
见他如此,那哪能忍。
山寨中的其他壮汉皆上前迎敌,奈何郑三婆力大无穷,众人皆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一个小喽啰才慌忙来报,说是有个名叫郑三婆的人在山寨前骂战。
高笙闻言,想着能让司徒煜桥特别叮嘱之人,定有过人之处,遂亲自前去会上一会。
山寨大门一开,就见着一人,身高八尺,腰壮如树,眉成八字,眉尾如伞,睛若烈阳。
两人对战之时,他挥舞一把百斤大斧,斧风能使十米开外的旌旗飘动。
几个回合下来,高笙体力不支,差点败下阵来之时,郑三婆却及时收了手。这才让高笙,不至于在小弟面前失了面子。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为何在我寨前叫嚣?”高笙坐在虎皮凳子上问
“在下郑三婆,原大邺寒岳乡人士,后家中突遭变故,远走大风。今暴君当政,贪官四下横行,小人实在不想苟且,特来投靠,望大当家收留。我师从衡阳大师,会些剑术也懂些阵法。”郑三婆不卑不亢的说
“衡阳大师的弟子,可是能入仕为相的,你当真要入我山寨?”
“当真!”郑三婆向地上一跪,神情坚毅又决绝。
“我自知你想些什么。”高笙此言一出,郑三婆心中一颤,转瞬有恢复平静。
“我只想问你,如此,你悔否?怕否?”高笙居高临下神情语气都压迫着他
“不悔!无畏!”郑三婆直面高笙那有些狰狞的面孔。
郑三婆如愿进入山寨,按照地图所指方向,他偷偷潜入寨子深处,每天往其中掘半尺,半月有余不成想果真挖到了金子,这一下倒是让他喜出往外,于是乎连夜逃到大风,将此事报告给陈相,又修书一封用信鸽传给大邺魏相。
如今的陈相乃是原陈相之子陈离,而郑三婆正是他的门客。
郑三婆原是大邺人,家中基业还算殷实。奈何当时的乡县成大人是个贪官,且官官相护,一个乡绅想要抢他家祖产,他母亲不愿,被推了一下,便当场去世。后来他一路向上沉冤,却无人主持公道,反而多次被知州命人看管,最终导致他的夫人即将临盆,也无法出门寻找稳婆,被活活的拖死。由此他恨透了大邺,远走太乡。
郑三婆一发现金矿,便精心预计着逃走,本以为这山寨的守卫是苍蝇都不能横行,却不想他竟畅然无阻的离开。
.......
苏瑎等人被抓,只有一个十三不到的男娃娃,有幸逃出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寒岳岭。
“小石头,大当家呢?”老三问
“三当家,大当家还有去的兄弟全都被抓了,大当家临走的时候让我回来报信。”小石头哭的满脸是泪。
“没事,那乡县的县衙不出三日,便会将大当家送回来的。”三当家不以为然
“三当家,这次不同。这次来了一个将军,我看的真切,他直接把大当家带去诏狱了,话里话外,意思不日就要问斩。”小石头说
“鸣笛,抄家伙。”三当家闻言,想着可能是上面来了巡御史,意识到情况有变,神情瞬时慌乱,大步流星的往寨子里走去。
鸣笛声一响,山寨的人们纷纷带上自己吃饭的家伙,整齐划一的集结。
“兄弟们,你们原都是各路好汉,被逼无奈上了山,成为世人口中的匪,但是咱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咱们从不无妄害人性命,更不会欺负老弱,我等只劫贪官,替天行道。是大当家,带着咱们占了这山,给了咱们一个家,如今大当家被上面的人劫了去,咱们一起去昭狱,救出大当家和兄弟们!.”
“劫诏狱,救大当家”
“劫诏狱,救大当家”
苏琼听着外面嘈杂的很,隐约听见了与朝廷有关的称谓,以为是魏相为张胜之事找她到这,心中不由一紧。
刚巧有一个妇人给她送药,于是便问:“大姐,外面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