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大羞,扭来扭去间猛然呆住不动,贾琼嘿嘿一笑,在她耳边轻言:“早晚让你见识一番,走了,帮我寻邢岫烟来,我去找她爹去,中午在前院一起吃个午饭。”
待贾琼走远了后,才松下一口气,顶在小腹间真是让人心麻身软。
冷静下来后,先让莺儿来准备了些南洋土产,命她给她的干娘送过去,要一如既往。
莺儿会意,打扮了一番后,寻个小厮拎着礼物出门。
又让晴雯去请黛玉,等黛玉来了后,宝钗先问妙玉的事。
黛玉也是称奇:“你我都见过她,要说她对我略有垂青,却也奇怪不是,凭她是谁,怎地用她垂青与我?”
宝钗顺着黛玉的话想了过去:“除非,她的身世远高于你我,所以她才对我淡淡,而对你用一个垂青之势。而她对宝玉...妹妹你说,可是男女之情?”
黛玉摇了摇头:“这可难住了我,像也不像。怎么忽然问起了她?”
“还能有谁问,都是他忽然跑来问我的。”
“那必定是她有了问题,否则六哥哥不会单独提起来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尼。”
“正是如此了,六哥还说中午要请邢家父女吃饭,看来也是要打听一下她的来历。”
黛玉忽然突发奇想:“不如这样,我去拜访她一下,就当是许久不见一样。”
宝钗略略迟疑片刻点头答应了:“那你可小心,别被宝玉给缠上,六哥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我看,他也会吃错呢。”
“他呀,现在可顾不上我了。”
“怎讲?”
“他被二舅舅抓去书房里念书了,不到午饭时,必定回不了园子。而我去去就来,碰不上的。”
“你又怎么知晓...哦,是紫鹃。”
黛玉嘻嘻笑道:“她自从顶了晴雯的缺后,日子过得甚是一个难,时常来求我要她回来呢。”
宝钗一叹:“可见宝玉非良配,幸亏你我抽身不晚,否则还会杀个你死我活。”
黛玉拉住了宝钗的手:“如今你我不可再如此的了,会伤了六哥哥的心。”
二女抱在一起感慨命运捉弄,想当初为了争宝玉正妻之位,她俩你来我往杀的难解难分,峰回路转、向死而求生后,竟然二女侍了一夫,还是皇后特旨,开了本朝特例。
是焉非焉,留给后人议论,她们二人却是离不开了彼此。
正午时,一桌菜,三个人,贾琼请来邢忠问事。
“顺天府可干的顺心?”
邢忠哈哈大笑,先敬了贾琼一杯:“沾了我妹妹和贵府的光,上下人等却不给我脸色看,我也不充个大,倒也相处的融洽。”
贾琼饮了杯中酒,拿出二百两银票推给邢忠:“京师开销大,应酬起来不要捉襟见肘,我有一事还要请教您呢。”
“不敢当,我如今才知晓,您才是贾家的顶梁柱,在姑苏时,是我眼拙了。”
贾琼笑着摆手,虚指一下岫烟:“姑娘住我家,不会受欺负,只是陪着我那两位未婚夫人罢了。她们二人不是小性之人,为人随和大气的紧。”
邢岫烟噗嗤一笑:“六哥是说的谁?”
“都有都有。”
邢岫烟自来京后,从不以为自己成了人上人,往日如何,今日也如何,无半点嫌贫爱富之态,这让薛、林颇为看重,也试探她有无留下之意,被她断然拒绝,贾琼再好也不是她的遐思,她只要一桩平淡婚事,夫妻白头偕老而已。
说完这些玩笑话,贾琼毫不避讳打问起妙玉的事,任此事背后之人再高明,也断然想不到妙玉还有一位自幼相识的同伴在贾琼的府中做客。
人算不如天算,贾琼便是会算计他们的天。
邢岫烟笑言:“还以为六哥一直不问呢,原来是不到时候。既然六哥问了出来,我父女俩也知不无言。她不是个常人,我爹便是她的护卫之一,故此我与她自幼便相识了。”
贾琼略显惊讶:“可以啊老邢,藏得够深!”
邢忠却憨笑道:“不过是讨口饭罢了,只知道她非同一般,详情却也不是我能晓得的,但我妹妹能做贾将军的续弦,也跟她身后之人有关,为了邢家女儿前途,我便答应做个护卫了。”
“有无特殊之处?”
“并无,她那时年纪尚幼,躲在庵堂里从不外出,我安家在庵堂外,一边做着班头,一边暗中看护,除了每年有几次冒充香客的人来布施外,倒也平安无事。
几年前她突然进了京,我家便失去了她的消息,直到这回来了京城,才晓得她原来是在贾家。”
贾琼起身给邢岫烟施礼:“劳烦姑娘走一遭可好。”
岫烟赶忙起身回礼:“可是要见见她?那我说些什么呢?”
贾琼笑言:“姑娘过去什么都不要说,只等着她说就好。”
谁心虚,谁话多。
岫烟量小,吃了几口便说饱了,贾琼命人送她回了后院,然后也送邢忠回去。
下午正躺在暖阁里睡着香甜呢,忽然金荣来报,贾蔷少爷来访。
好生纳闷,让进来一问。
贾蔷进门见了贾琼就跪:“六叔帮我,六叔帮我?”
将贾琼唬住了。
“你...这是出了人命官司了?”
贾蔷使劲的磕头:“快出人命了呀,我辈小言轻,求不下来人情,也只有六叔能一言九鼎替我做主的。我上午背族规时喊得最大声呢!”
贾琼气笑了:“二房的事?”
贾蔷不好意思嘿嘿直笑。
“爬起来说清楚。”
“诶!”贾蔷站起身挨着贾琼坐下:“侄儿有一红颜知己,是西府里唱戏的优伶,本想着求求六叔您给她改个籍,这话还没说口呢,王夫人竟要发卖了她们。侄儿思来想去,能制辖二房令他们乖乖听话的,除了老太太便是六叔您了。”
“你买下来不就行了。”
“不卖!”贾蔷来了气:“也不知犯得哪门子羊角风,非要给打发进庵里去不行。”
“那你找贾芹,他管着这事。”
贾蔷急了:“六叔,到了贾芹手里,还能有一个完整的吗。我就要堂堂正正买下来她,您再帮我入个良籍,我明媒正娶。”
贾琼愣了一下:“蔷儿,你可想好,便是改了籍,她做了你的正头夫妻,你们在这府里也难抬头。那族律中可写着呢,我也没辙,现而今我还不能改族律,你可懂?”
“侄儿懂,六叔还要拿着族律对付西府呢。但侄儿心意已决,舍了京城回金陵去,种地也要与她过一生。”
“行吧,谁让我这个六叔不一般呢,这事我答应了,你回去等信,我一准帮你要......”
突然间贾琼卡了壳,发呆了半天问贾蔷:“何时说要将小戏们卖去庵堂的?”
“三天前。”
贾琼深吸一口气,自己清楚记得,三天前三春和熙凤说宁国府缺粮,到了这里蹭饭。
那时还以为是她们的借口,但翻回头再看,那是贾母等人故意将她们遣出了府,想必,那时就有人悄悄进了荣国府?
是谁?
你究竟是谁?
前面那章错了,该是七十三,这才是七十四,我一时也改不了,求了编辑等结果,但不妨碍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