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疏闻言,冷笑出声,看向思思的眼神里,像着了火:“是你?是与不是?”
思思眨巴着状似无辜的大眼睛:“……,什么意思?”
“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是不是?你故意拉我来后山,再故意让我撞见那些人?”
思思:“什……什么呀?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神使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被疏疏的胡言乱语误导了。”
黎疏疏:“一个圣女的名额而已,就值得你那么做吗?
毫不顾忌我们三年的姐妹之情?!”
黎疏疏想起,初来这闭月教时,她谁也不认识,是思思怯怯地主动和她说了第一句话,后来,黎疏疏也并未交到多少朋友,只有思思,因着同为孤儿的缘故,同病相怜的她们,自然而然走得近了些。
但思思生性胆小懦弱,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替她打抱不平,保护着她。
而思思,却好似一直安心地做着她的小跟班,活在她的羽翼之下。
若不是黎疏疏的照顾,她或许早就被其他人欺负得渣都不剩了,她应该感恩不是吗?
“哼,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地想除了我,那我不如就如了你的心愿吧。”黎疏疏突然感觉到心灰意冷,对这世间突然没了一丝留恋。
原以为可以当上圣女,过相对安稳的后半生,现在看来,已是不可能。
没有家人,无处可去;
唯一的朋友,背叛了她;
连女人最应珍视的清白,也迷迷糊糊地失去了。
想到这些,她眼神阴鸷,不知突然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三步并至两步,行至思思面前,拽着她的衣襟,就疾步往那不远处的悬崖边冲去……
思思吓得大惊失色:“疏疏,你要干什么,你快放了我!”她使劲挣扎,却不知黎疏疏这回是下了死手,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
来到悬崖边,黎疏疏并无一丝犹豫,直接拽着思思,就一起一跃而下……
“啊啊啊!”霎时,山间只闻思思那吓得胆颤的尖叫声。
事情发展得太快,神使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疾步追至悬崖前时,却只能看到悬崖底下,那正急速下坠的一抹白色身影……
————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黎疏疏,腾的一个坐起,不可思议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完好无损,但摔到悬崖底下之时,她清楚记得自己是脸部着地,那些疼痛,是那么清晰刻骨,不似做梦。
思思甜笑着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地说:“疏疏,晚上,我们去后山吧,你懂的,我请!”
黎疏疏:……
这话,不是昨晚她刚说过一遍一模一样的?
但她现在并不想表现出一丝异样,给别人瞧出来。
她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好呀,晚上见。”
思思离开后,她抬起手腕,腕上果然出现一只她从未见过的手表,那手表,她确定,只有她一人能看见。
虽然,她从未见过,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会使,而且操作起来,还有一种无比熟悉之感。
她漫无目的地随意翻了翻,果然,从手表中,又飘飘忽忽出现一张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小纸条。
她捡起纸条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那上面写着:“为神君敖焱开支散叶”
她勾唇笑了笑:嘿,开枝散叶?还挺文雅。
黎疏疏左右瞅了瞅,也没什么合适的地方扔小纸条,大白天的,点蜡烛又怕被人怀疑,就只得……
扔嘴里,嚼一嚼,咽了!
还好小纸条不大。
这下,她彻底确信,自己是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