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找机会,还是自己当面确认一下好了。
毕竟经过昨夜,她觉得他们只见的关系,应是更进一步了。
大婚当晚,卓耿和叱利奇回到住处后,开始做着可怕的噩梦,梦里,他们见到了多年前被他们枉杀的那些人,纷纷来向他们索命。
那些人全都披头散发,身着素白的衣衫,有些七窍流血,有些甚至头颅还提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冤枉啊,我们死的好冤啊!”
“拿命来,速速拿命来……”他们伸着长长的胳膊,从远处向他们走来,动作僵硬,却目的明确,吓得两人数次从梦中惊醒。
这么些年,他们为扶持阿诗勒迪上位,手上本就不甚干净,多少坏事他们都做了。
当年做的这件亏心事,本来都已经被他们淡忘了,不知为何,独独今晚却在梦中屡屡出现,吓得他们再也不敢入睡!
第二日,他们实在没休息好,也就没力气去上朝,只得纷纷请病假。
阿诗勒迪本就去得晚,但他想着,自己昨日新婚,今日去得晚一些,大臣们应该会理解才是。
却发现他的两位肱骨之臣,竟比他还要嚣张,直接请假没来!
于是,心中存了一些膈应:看来,平时自己还是太惯着他们了!
而趁着那两人好不容易没来,有些早就看不惯他们的大臣,或许有心,或许无意,纷纷开始向阿诗勒迪告状,说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囤兵又敛财,怕是早就存了异心。
阿诗勒迪表面并不相信,胸腔却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着,拳头也握得极紧。
“住口!”他大力拍了下座椅的扶手,“关于他俩的事,无需再说,本汗自会查明。退朝!”他说着,就要如往日般起身离开。
却在站起身的霎那,突感头重脚前,眼前一黑,整个身体朝前栽去……
“大可汗”随从见状,吓得大声呼喊,“蒙医,快传蒙医!”
众人急忙将大可汗移到了他平日处理朝政累了时休息的毡帐之中,蒙医也适时赶了过来,还有人专门去将黎疏疏请了过来。
毕竟她现在是可敦,是大可汗的正妻。
蒙医把着他的脉良久,却摇摇头并不急着说话,以一种甚为奇怪的眼神看向黎疏疏。
“如何?”黎疏疏佯装关切地问道。
蒙医跪下行礼道:“大可汗身子应无甚大碍,可能是辛劳过度加怒急攻心所致,微臣为他开几副药方,煎了服下,当可痊愈。”
“只是……”蒙医摸着山羊胡子,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的。”黎疏疏训斥道。
“只是,近段时日大可汗最好禁一下房事,以防再度体力透支……”
黎疏疏:……
她果断阻止了蒙医接下来的话:“好了,莫要再说了,退下罢!”
众人退下后,黎疏疏原本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她正愁着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应付阿诗勒迪的同房需求,总让小提来替她,她实在不忍。
她手里有让大可汗生病的药,可她得让大可汗认为自己是怀了他的孩子,还不能让朝臣发现大可汗是因为娶了她才犯的病。
这就有点难!
这不,有了蒙医的吩咐,她就有了正当理由,又可以应付一阵了。
等一个月后,再查出有孕,她就有了拒绝的理由了!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妙啊!
殊不知,这枕头,正是有人处心积虑筹谋良久,主动递给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