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焱这一出,不说皇上,就连黎疏疏,也觉着有些吃惊。
来的路上,黎疏疏就疑惑地问过夏慕焱:“殿下当真觉着,陛下会同意给妾身和离书?”
夏慕焱当时好似胸有成竹:“疏儿放心,孤自有办法说服父皇。”
却没成想,他不仅是来求皇帝写和离书的,而是早就写好了和离书,只等皇帝点头盖印了。
可见,他早就……处心积虑……。
夏慕焱:不错,孤不仅处心积虑写了和离书,孤曾经还想过,要是父皇很快故去,孤登基了,会亲自盖上这份和离书,甚至若是有人敢不同意,倒也是不介意直接让疏儿守寡再嫁。
不过,既然,如今父皇身体见好,能多陪孤一段时日,那就先让他们和离好了
……
皇帝细细地看了会儿和离书的内容,“黎疏疏?”他跟着念出了黎疏疏的名字。
“臣女在”黎疏疏不得不赶紧恭敬行礼。
“晋安侯府家的嫡女?”皇帝又问。
“回皇上,正是臣女”黎疏疏的头又往下低了低。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帝命令道。
黎疏疏闻言,不得不轻轻吸了口气,缓缓抬起了头,那眼睛却是相当恭敬地不看皇帝,只低垂着。
看清他的容颜后,皇帝心里不由得一惊,这女子果然是拥有倾国倾城之貌,说是有祸国殃民之姿也不为过,只不过,她的美,却是那种温婉贤淑的美,不似传说里妖妃祸国的那种妖媚,看着很是舒服。
也难怪朕的两个儿子都为她着迷,要是他再年轻些,说不定都……
“朕若是没记错,三年前朕的三皇子宇儿不是请朕为你们赐婚了?
前阵子,你们应该才刚大婚才是?又是怎的跟太子搅合在了一起?”当时皇帝病重,自是没有去到现场,对替嫁之事也是毫无所知。
黎疏疏:……
“父皇,儿子来说”夏慕焱自是不舍得黎疏疏窘迫,抢着帮她回答:“疏儿是三年前被您指婚给了三弟不假,但大婚当日,她们并未真正拜堂,而是有歹人将疏儿掳了去,三弟不过是跟一个替嫁的丫鬟拜了堂。”
“什么?他们竟敢如此?”这可是欺君之罪,他们也太大胆了些。
不过这后半句话,皇帝并没有说出来,身为皇家,他们都心知肚明,到了那个份上,可能都会不得不采取此法。
所谓欺君之罪,他在心里想安就安了,不想安也没关系,但是君无戏言,一旦金口一开,说出来了,那就难收回了。
所以他平日里都养成了不确定之事,不往外说的习惯。
“嗯”夏慕焱并不打算在此深究,毕竟若要真正论起欺君之罪来,晋安侯府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所幸,疏儿在被绑途中侥幸逃脱了,却不想一路逃奔,夜黑路滑,一不小心掉进一条河里,直被冲到了下游,被一户农家救起,后又机缘巧合地解了孤身上的毒,就连父皇您现在身子大好,也是因为服了疏儿给的解毒丸。”
为了疏儿着想,夏慕焱不能说她是自己逃婚,只能将计就计,自己编了个故事。
“嗯”老皇帝捏着手里的卷轴,耐心地听他讲着,微微点头,看向黎疏疏的目光,若有所思。
“父皇,那时,儿臣就已对疏儿情根深种,加之昨晚……,儿臣身中催情药,已与疏儿有了夫妻之实,儿臣斗胆,还请父皇为三弟和疏儿,盖了这份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