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信华到时候,不说能独占鳌头,至少也算是正经的公孙家后人,为什么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就是因为先祖的过错?两代人的事情,都过去了,为何要殃及第三代人?难道世世代代也都要这样悄无声息,不管怎么能干,都只能是打杂,都只能隐忍抬不起头来?
这些话,说到了信华的心坎里,他嘴上说着不能这么说,但是,他也没有反驳,说的多的,他也就自然在这两人面前,毫无掩饰了,生活里的不满,总是能找到的,这也就是避免不了的,所谓的不满,也都是随着人心而变。信华自此也就成了他们的眼线,时刻盯着公孙放一家人重要的行动,言谈举止,他彻底跟这两人站到了一起。他觉察到这里面跟公孙白也多少有些干系,但是,他没问,对方两人也没说,就这样,心照不宣,到了现在。
“你今年多大?”公孙放听了,突然问信华。
“明年四月就二十了。”信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娘带着你上山那年,你才四岁。你五岁开始习武,十五岁开始做侍卫巡山。满打满算,你为醉羽阁做事情,才五年不到。这山上也好,山下的产业也罢,能独当一面,或者作为领头的,都是在醉羽阁做事至少也得七八年以上的人,职位越高,需要的年头越长。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时间久了,做事还能这么兢兢业业,说明他有能力,还有责任和忠诚。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你的上司,储侍卫长为醉羽阁巡山,整整十二年,才提上来,你们司卫统领孙兵,做了五年杂役,八年巡山侍卫,四年侍卫长这才升到现在的司卫统领。”公孙放顿了顿,接着说:“储侍卫长,目前我没记错的话,为醉羽阁鞠躬尽瘁,大小功勋三十二次,孙兵,大小立功百次以上。你告诉我,你公孙信华,到底做了什么,就要超越这两人?有什么理由让别人把他们换掉,换上你这样一个心意不坚定,自以为是的人?这醉羽阁放眼望去,有哪一个监事,佥事,长老,掌事,管事之类,没有功勋卓越的?”
信华一脸愧疚,站在那里。“当然,这里面,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支哲,是我自己的过失,把这么一个人提拔上来。我也想过破格提拔,他确实也做了很多让我刮目相看的事情,如今看来,那就是事先安排好的,他是故意被安排送到我旁边的人,除了这个人,整个醉羽阁,还有谁是这样的人?”公孙放说到这里也无限感慨。
“支哲长老,刻意?”信华很是惊讶。
“看来,你也只是被人利用,并没有进入到他们的核心。支哲所有功绩,出类拔萃,都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只是等着他出面去解决。现在想想,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一直没有那么考虑过,所以忽略了。”公孙冉回答他。
信华垂头丧气,掩盖不住的郁闷和失落。他半瘫着跪坐在那里,无话可说了。“带下去吧,先关起来。”公孙放挥挥手,上来几个侍卫,把信华扶起来,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