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的天地灵根，帝君，你的造化紫气本就所剩无几，再蕴养此物，恐再难登天位。”
与弥勒佛一般模样的笑弥勒，盯着脸上盘根交错，满是暗红色人参果树根茎的张乙，摇了摇头。
“天位……哈哈哈，佛祖之位不也空着嘛，你又为何不成佛！”
张乙面带讥讽，手中冰雪狂舞，霎时天地变色，周围漫天神佛，皆被白霜覆盖。
修为到达尊者境，便能察觉到这个世界，天道残缺，存在诸多不寻常，连道尊都不能挽狂澜于既倒。
她？
开玩笑，真正有实力的强者，要么自演洞天龟缩角落与世隔绝，要么沉眠在天门之外。
张乙抬头开启天眼，就能清晰看到天门外的漫天星辰，里面全是所谓神仙人物，他们就像寄生虫。
苟活在星核之内，依靠攫取的星球灵蕴维持自身状态，轻易不会动弹。
道门请仙，倡忧悦神，其实是修炼者贡献自身灵蕴，从他们身上换取来的因果反馈。
天门外的仙神，在乎维持性与命的灵蕴，修炼者请仙，灵力只要不达到损耗灵蕴的阈值，他们也不会吝啬赐予。
刚才笑弥勒出手，张乙察觉它的力量来源，与道门请仙类似，空玄等人提供灵蕴，它赐予对应的能力。
区别在于笑弥勒是天门内的历史残留，不是天门之外沉眠的寄生虫。
“贫僧在未来，已经成佛，此间化身乃是过去，成佛与否，无关紧要。”
禅音震耳，诸佛身后竖起普照佛光，冰雪尽相融化，张乙冷笑一声，抬手撕开脖颈。
暗红色的根茎，铺天盖地疯狂涌出，比寄生虫更像寄生虫，朝着漫天诸佛，扎根而去。
“既然无关紧要，那你这副残躯，就给妾身补补身子吧。”
“帝君，又何必执迷……”
根茎从诸佛身上长出，禅音戛然而止，那尊笑容憨厚的笑弥勒，身体炸散成无数肉块，只剩头颅滴溜溜旋转在张乙脚边。
“老娘不是紫薇，天位凶险，还是让道尊老儿去坐吧。”
张乙欠身拾起佛像头颅，双手捧在掌心，任由脸上触须吸食那些驳杂不堪的信仰之力。
娇身旋转，舞步轻盈，用一种极其病态的语气吟唱道：
“盘根错须八百，盈面积煞三千，均齐物我与丹田，始合万气本源。
虎兕刀兵不坏，金光法眼难掀，食佛养胎去朝天，稳驾鸾车凤辇……
哈哈哈……哈哈……
呃……”
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额头冷汗直冒的孟芊依，张乙赫然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刚才煞气吃多了。
按耐住心底想把将孟芊依也吃掉的冲动，张乙莲步轻摇，聚土成台，把笑弥勒的头颅，摆放土台中央。
接着土台边缘显现符文，并以某种规矩不断演变，良久，张乙柳眉紧凑。
浪费了前往封魔锁妖塔的时间，本以为能从它身上算出妖乱大地之前，道佛之战的部分历史，现在看来白跑一趟。
“罢了，至少你的存在，证明未来佛真实存在过。”
如今的世道，邪神，仙佛罕见，皆是笑弥勒这类遗留的历史残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