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鸭本应该用三年生的麻鸭,先腌后熏,再进行卤制。
这些复杂的工艺,只有年老的麻鸭,才能保持最后成品的口感。
你们这无为板鸭,上桌时还没动筷子。
就皮松肉散,咬上一口,鸭肉如棉絮。
且不说这鸭子年头不对,连工艺都缩减了一半。
我们是吃完了,其他人桌上不是有呢?
让他们尝尝,不就知道了?”
听林苒说的头头是道,服务员面红耳赤。
愣是挤不出半个字,来回怼林苒。
本来喧闹的大厅,这会儿安静得吓人。
大伙儿都听见了林苒刚才那一番话,试着尝了尝桌上的板鸭。
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都不太满意。
坐大厅的人,都跟林苒他们一样。
是平时难得来一趟德明楼的平头百姓,虽然舌头没那么叼。
可好坏还是能吃出来的,其中不乏德明楼多年的老顾客。
尝出味儿不对后,生气的扔了筷子。
“你们德明楼的老楼头不在了,你们就这么糊弄人呢?
是觉得反正咱们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不想挣咱们这些小钱?”
“我看啊,他们是生意好了,人飘了。”
“可不是吗?总算有人敢出来说德明楼的菜不地道了。
我还是孩子时就在这儿吃,吃了这么多年。
这两年,德明楼的菜越发不是玩意儿。
要不是为了当年老楼头留下的那点念想,我还真不乐意来了……”
当年德明楼的老板是楼一德的爸爸,为人耿直憨厚,一手厨艺更是出神入化。
困难时期,不知道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
度过难关后,大伙儿感念他的恩德,三不五时就会来德明楼吃上一顿。
一是忆苦思甜,二也是为了给老楼头帮衬点。
可现在,德明楼由楼一德继承,就变了味儿了。
现在,总算有人扯下这块遮羞布了。
在场的人不少直接起身给钱走人,看样子,是不会再来了。
服务员见状,不由急了,赶紧把楼一德找下来。
来的路上,楼一德也听服务员说了大致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林苒后,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原来是这位女同志啊,敢来德明楼挑刺儿,你好大的口气啊。
怎么,刚才你是想摸到后厨去偷师?
被我发现了,就在这儿污蔑我德明楼的菜不好?
你倒是说说,你师承哪家?
够格跟我德明楼比?嗯?”
要不是怕惊动楼上送上去的几位贵客,他今儿个还真不会轻饶了这小丫头。
毛都没长齐,跟谁叫板呢?
楼一德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服务员把人扔出去。
“以后,这两就别放进来了,免得影响其他人的胃口。”
几个服务员就要上前架起林苒跟宋明芳,却被林苒一把挥开。
她拉着宋明芳,绕过楼一德往下了楼。
“既然楼老板是这么做生意的,那我就祝你生意一直兴隆……”
楼一德压根就没把林苒的话放在心上,扭头拎着两瓶好酒上了楼。
进了雅间,把酒放下,谄媚的笑了笑。
“萧小姐,听说萧首长喜欢喝一口。
这两瓶是我们德明楼的陈年佳酿,待会儿带回去,给萧首长好好品品?
改天萧首长得空光临我德明楼,我一定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