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正好快临近新年了，打算两个人带着凌清韫在绍兴过个年。
临走的时候，谢澜汀来见了凌温庭一面。
墨玉茶楼。
两人坐在临窗的二楼，街道上人来人往，更像远离京北的繁华一般。
男人墨身玉立在窗口，看着楼下抱着小女儿的妻子，眸子晕染了几分笑意。
小清韫像个粉玉团子，晶莹剔透，尤其是那双茶色的眼睛随了温染霜，走在街道上回头率很高，让人忍不住上去想捏捏她的小脸蛋。
“放在几年前，你可不是像会接受婚姻的人，阿庭。”谢澜汀笑了笑，提起茶壶又添了一杯。
他倒是如今家成得特别早，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说出去京北望族的那个凌家三爷竟然是个女儿奴，而且早早结婚，放谁都是不信的。
男人深邃的眸子微微勾起几抹淡笑，“没有什么比阮阮更重要，我在icu的时候，梦里全部是她，她一直在我的脑子刻着，我以前想着生在这样的世家，婚姻和自由我们都不能选择，如今遇到心里的那个人，已是不容易。”
谢澜汀看着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至少有人愿意给她选择，温家对她来说是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她永远躺在冰冷的底下。”
“谢家的人永远没有一丝亲情，当年用我妹妹换温染霜的平安，也算一件好事，她和她同岁，那年恰好在那件事中，为了救人她选择跳水，她当年可是学体育的苗子，时常在家里等我回家，一直到死的时候，她就那样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我父亲也没有来看她。”他的眸子难掩几分悲哀，似乎那个懂事的人还一直在。
茶楼中琴音缠绕，偶尔有人下棋对弈，满是几分风雅之士。
凌温庭墨色的眸静默片刻，放下茶杯，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她也是我妹妹，清水寺她会很喜欢那里，今生种花，来世会更幸福，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谢澜汀嗤笑几分，透过茶气看向那个人，“你只是想让她快乐，不必背负这些东西吧，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说我喜欢她是假的，凌狐狸，你埋得可够深的。”
凌温庭抿了几口清茶，远处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声音轻而清脆，他的眸子微微勾起几抹笑意。
“不过清水寺我替妹妹谢你了，那里可真的难找。”谢澜汀早料到那个位置有人提前预留的，却没想到是他。
“阮阮一直知道当年的事，她只是不在你面前提而已，怕你伤心。”男人喑哑低沉的嗓音响起，“她要我带给你一句话。”
谢澜汀惊愕几分，“她说什么了？”
“她说，人生不过尔尔，往前看，如果想回家，就来绍兴坐坐。”凌温庭墨色的眸凝视一下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
“你们在说什么。”燕礼婉一身墨色的纱裙，很是柔美飘逸，与往日的风格大不相同。
谢澜汀的眸子闪过惊艳之色，燕礼婉笑笑，直接过来，“小霜送我的，说是绍兴那边定做的，有妹妹真好。”
“而且我以前的未婚夫竟然是我的妹夫，京北望族凌家三爷，不错我出去可以横着走了。”
凌温庭低头不语，只是瞟了几眼旁边的某人，某人觉得无可奈何，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姐，你就别取笑他了。”说着温染霜抱着豆豆，又带着买好的糕点。
男人迈着长腿走了过去，肩宽窄腰，接过她怀中的女儿，她淡然一笑，男人宽厚的手握过她小手，“暖和一些吗？”
她摇摇头，茶色的眸子打量他的样子，“不过抱豆豆有些累了，她似乎胖了一些。”
小玉团似乎听到妈妈在说她胖一些，圆圆的眼睛骨碌碌地转，胖乎乎的小手被嘴咬着，气鼓鼓地看着温染霜。
直到小手被咬得红肿一些，发出清脆的啼哭，自己把自己咬哭了，粉面团子顿时一声啼哭，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妈妈，想要她抱抱。
泪水像不值钱地一直流，眼巴巴望着自己妈妈。
凌温庭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父女连心，他知道这小鬼就是哄人的，鬼精灵一般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她愣了愣，看着某人不去哄自己女儿，而是任由她去路，于心不忍，想要去抱她。
突然电话响了，她打开手机，“霜霜，你要回绍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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