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礼之日还有十来天,唐啸天也来到了京城。
报请了朱枃之后的第三天,朱若兰和唐羽陪着唐啸天进宫见驾。
见皇帝,对唐啸天来说是既兴奋又紧张,好在有朱若兰和唐羽的陪伴,他得以没有出错。
会见结束,就在她们要离开的时候,有宫人来报,淑妃娘娘要请唐将军和唐啸天过去一叙,还说公主如果不嫌弃也可一块儿。
朱枃知道,当年是唐啸天救下的淑妃送她入的宫,而且前天淑妃还就此事专门向他请示过,说多年未见唐堡主,想借此次机会叙叙旧,谢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就允了。
只是他对她们作了一番叮嘱,近一年来,自三皇子朱洛芒被废,这淑妃就一直神情忧郁,让她们在她那儿作短暂停留即可。
而朱枃没有说的是,他这多半年也都很少去淑妃那里了,已冷淡了她许久,只是念及旧情,遇到节日偶尔过去坐坐。
唐羽和朱若兰其实不想见淑妃,以前的和亲之事差点儿把她俩就此分开,可是只唐啸天过去,却也不太合适。
“走吧,小羽,我们陪唐堡主过去坐一会儿,就着也给你们介绍下这一路的风景。”唐羽虽然也进宫了好多次,但还真没有好好欣赏过。
她们一路说说笑笑,在前面承乾宫的高处,淑妃站在那儿,也好似在欣赏着风景,只是她那嘴角冷冷的笑,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她注视着朱若兰她们慢慢走近,吩咐了手下人,“你们去准备吧,切记动作要快。还有——”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这跟随了她十几年的人,“放心,你们的家人本宫已安排妥当了。”
“是!”
下人们走后,她也回到了会客厅,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朱若兰她们。
这一两年她过得真是生不如死,以前她这承乾宫花团锦簇,人来人往,可自打朱洛芒被流放毫无回还希望之后,她这里就犹如闹市里的最冷清之处,无人肯向这里多看几眼。
她对所有的人、事和物好像也没了什么感觉,她想的最多的人就是害得她如此之惨的朱若兰。
这几十年来,朱若兰好像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收拾她的一般,她对朱若兰做的所有都不会成功,反而都被她反杀。
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因为她,一个被杀,一个被丢了皇位,沦落至荒郊野岭之地。
她不甘心,她等待着机会,她觉得这次她应该可以了,以自己的命做祭,如果还不能成功,那真是天不助她了。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要做这最后的一博。
而且,这次她还有了帮手。
前些天,那个胖胖的男人找到了她。
反正她现在对谁取得太子之位也已无所谓,她要的只是让朱若兰得到来自她的惩罚,不杀死她,淑妃觉得她死也不甘。
当唐啸天进来,淑妃脸上掀起了一阵浮夸的笑容,他们三十多年没见,如果没有真实感情,那表情确实也需要夸张一些,方才显得像那么个样子。
一番客套寒暄,朱若兰和唐羽则坐在一旁。
只是她俩就觉得这大厅内有些味道怪怪的。虽然淑妃熏着香,但掩盖不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娘娘,这屋里是放了什么东西吗?”朱若兰问道。
淑妃一脸沉静,像记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哦,前些天本宫粉刷了下墙壁,又多加了些花椒进去,许是那味道还未散尽。”
朱若兰看了看唐羽,她们眼神相遇,都认为淑妃这说辞不对。她们便警觉起来,打量着这屋子的四周。只是这屋子除了这气味之外,好像并没什么可疑之处。
“不对,外面有人。”朱若兰猛然说道。她们是坐在大厅中央,离外面很远再加之门窗紧闭一般人是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的,只是朱若兰依稀察觉到了。
朱若兰意识到不好,拉着唐羽,喊着唐啸天便想出去。
但是已经晚了。
只见外面传来各道屋门落锁的声音,同时这大殿的各处就传来了“点火”的命令声。紧接着,冲天的火光就起了来,这屋内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浓烟滚滚,噼噼啪啪,眼看着大火就要燃到朱若兰她们身边了,而且这烟更是越来越浓。
原来这殿的墙壁都被淑妃派人用火油浸润过了,在外面他们又放了火药助燃,这里应外合,再加上今天已起势的大风,让这全木材建构的房子,像被架满了干柴的炉膛,一经点燃,便断然要烧个彻彻底底,一干二净。
好在朱若兰她们有极强的身手,她们灵活地避开火苗,往外冲着,只是她们还未到达门口,便“收”到了一阵密集的箭雨,这箭雨不分方向,直直的一阵接一阵的往里投射着。
看来,他们的计划十分的绵密,势必是要在此解决掉朱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