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兰打量着何牧牧的那张脸,真是好看呢,温吞雅致的面容,秀美的嘴唇微微张着,配上现在那双有点像小鹿似的眼睛,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何牧牧被朱若兰这样近距离地打量着,脸颊慢慢地温热起来,她有些更不知所措了,稍稍地她把自己的眉眼移到别处。
“看着我。”朱若兰平淡的声音传来。
何牧牧只好听话地将眼睛移过来,看着这样的朱若兰,何牧牧的那颗跳动的心似乎突然不能再跳了,她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正在这时,她就觉得自己唇间一凉,有什么东西好像突然附上了上来。
“是什么?”何牧牧好想问。
“哈哈哈……”何牧牧还没回过神来,耳畔间便听到了小文和小闲这两个丫头的轻笑声。
“小姐,公主给你画的真好看!”
看着她们欢跳的样子,何牧牧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朱若兰给捉弄了。她的秀脸突然“腾”一下子红了起来,颇有些气恼地望向了朱若兰。
这时的朱若兰倒背着双手,定定地看着何牧牧,微笑着说道:“何小姐,要不要临水照花,看看我为你画的妆容?”说毕,还伸出手来,将何牧牧拉到了自己身前,左看看右看看,仔细地打量起自己的杰作来。
何牧牧赶紧让小文找来镜子,这一照,才发现自己唇边被朱若兰用笔墨给画了几条长长又弯弯的“胡须”,朱若兰的武功太强,她何时出手的,何牧牧都没有觉察到。看着自己有如小花猫的样子,她顿时双手捂脸,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何牧牧娇羞的样子,朱若兰决定不再逗弄她了,命小闲找来清水,她拿出娟帕蘸了一角,把何牧牧放在脸上的手轻轻拿开,“好啦,好啦,给我牧妹妹擦擦,以后再和我这样生分,我就给你画得更密一些,早和你说了私底下咱们不要拘礼的。”朱若兰嗔怪的语气扑来,刚才还忐忑着的何牧牧也放下心来,脸被朱若兰温柔地擦拭着,何牧牧竟然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好半天没有说出句话。
“兰姐姐,这不是因为你刚受封,我想让你感受下嘛。对了,你在忙什么呢?这么多天你都不见人。”何牧牧终于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啊,和之前在宫里一样,无非就是看看书,练练功,打发下时间而已。”朱若兰将何牧牧的脸擦干净了,便转回身坐到了书案边。
“我听我爹说,兰姐姐要到外地去了,所以我赶紧跑来问问你。”
“嗯?”朱若兰心中一怔,“何首辅消息真是灵通呢。”她心中想着,嘴上却说道:“是啊,在京城憋闷得久了,出去散散心。”
“那我能一块儿去吗?”何牧牧一改温顺的脾性,话急急地就蹦了出来。
“不能。”朱若兰没有丝毫犹豫,继而又温柔地说道:“牧妹妹,你这身子不适合舟车劳顿,还是在府上陪陪你爹来得好。”何牧牧见朱若兰不答应,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那你只要告诉我你去哪儿,我就不缠你了。”
“是吗?”朱若兰看着她,眼神中都是不相信,不过这并未妨碍她说出实情,“我要去蜀州。”
“蜀州?”何牧牧瞪大了眼睛,她这个娇小姐的活动范围就限于京城,这之外的地方对她都是新奇和陌生。
“嗯,不过,不要告诉别人,我想玩得尽兴些,被人知道了就没意思了。”朱若兰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对何牧牧说道。
看朱若兰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何牧牧脸板起来:“兰姐姐,我可不是小孩子,你就只比我大三个月而已。”
“生气了?刚刚是谁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来着——好了,让我这书画大家的牧妹妹看看我最近的字有没有进步。”朱若兰话锋一转,拿起案上的纸张递到了何牧牧的眼前。
“这还差不多。”何牧牧煞有介事地看着、品评着,忽然她瞥到了案上另一页纸的内容。
“兰姐姐,你要做账房先生了吗?记这么多数字做什么?”
“哦——我不是要去蜀州嘛,找户部要了点儿当地的资料,好有所准备。”朱若兰回得平平常常。
……
“公主要去蜀州?还有户部的税赋记录?”府宅里这位皇子收到传递过来的消息,静静地思索着。一刻钟之后,他唤了一位身躯凛凛的男子进来。
“钱进,你带好这封信,尽快赶到蜀州,让他们按信中所说去办,事情要做得干净,不要留下痕迹。”钱进领命,将信收好就要离开。
“记住,此信看完即毁。”那位皇子又厉声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