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所有人都说老将军通敌卖国，只有您肯替他说话。这些年，小人过的浑浑噩噩，却从来没忘记过老将军。
王爷，小人只求王爷能查明真相，还老将军一个清白！”
刘蛮子说着竟想要跪下来，阿晟抬手制止他，战神示意灶房里的云暖。
刘蛮子这才稳住情绪，低头擦掉脸上泪痕。
阿晟看着他久久不语，思忖了半晌才道：
“今夜子时，村外小树林。”
留下这句话，阿晟抬脚朝着灶房走去。
脸上再不复先前的清冷，转而堆满了笑：
“云暖，今日做什么好吃的？我来烧火！”
云暖正挽着袖子在灶房忙碌，一条大鲤鱼已经被她开膛破肚清理干净。
“自然是做你最喜欢吃的鱼！”
云暖脸上笑意明媚，手上动作不停。仿佛先前的事并未发生，她依旧是小山村里的云暖，他依旧是她的跟班阿晟。
阿晟熟络的坐在灶堂前，三两下便将火点燃。
云暖不由打趣：
“没想到堂堂晟王殿下还会做这种活计。”
阿晟惊讶于云暖对他的态度，明知他的身份还能泰然自若跟他相处，让他给自己烧火的，天底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心里，却也因此放松下来。
至少，她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
“从前在军中，行军在外想要活下去，生火做饭是必会的。”
云暖将鱼改了花刀，又裹上一层面汁，一边好奇他的过去：
“打仗很辛苦吧？不是说王爷都是锦衣玉食的么？即便是要打仗，也该不用你亲自动手吧？”
阿晟摇头失笑：
“我十岁便跟着老将军入了军营，第一场仗便看到从小伴在身边的侍卫被劈成了两半。
后来中计被困山林，差点没饿死过去，便是靠着这鱼，才活了下来。”
云暖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酸涩不已，却佯装无事：
“后来呢？”
阿晟看着面前跳跃的火苗，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次根本就不是中了敌人的计，而是有人假装敌军刻意将他逼至绝境。
“后来，是老将军赶到将我救下，亲子教我动手生活，烤了一条鱼吃了。”
云暖回头看向他：
“你那个婢女……跟老将军什么关系？”
看那人如此眼高于顶，身份定然不简单，肯定不是普通的婢女。
阿晟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她是老将军的女儿。”
果然……
云暖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试了试锅里的油温，云暖将鱼放下去煎炸：
“所以，她即便差点杀了我，也不会有事对吗？”
阿晟手中动作微顿，继续刚才的话题：
“自那次之后，我身边的人便死了个干净。老将军将我丢到了军中，从最底层的小兵开始，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黑甲影卫，便是那些年建立起来的，老将军于我恩同再造。”
阿晟说着沉默下来，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云暖的眼睛。
将冬月军法处置，他其实是存了私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