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儿当日里听见他伏在自己耳边依赖的叫着“姐姐”时确实羞的耳根子都红了,可如今若要她将此事说出来,她倒也觉得没什么。
总要问清楚的。
她神情严肃的看向戚砚简,“你大约是还有个长辈的,在你毒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听见你叫着‘姐姐’二字,她似乎对你很重要。”
其实戚砚简叫的“姐姐”,似乎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只是厉儿觉得此刻太通透了也不好,所以便也顺其自然的装起了傻。
厉儿的话含糊不清,使戚砚简完全没意识到她的意思是自己曾声声唤她“姐姐”,只以为是自己呢喃梦语,惊扰到了在一旁的她。
他迟疑了一会,反复确认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作为“姐姐”的人存在,才终于重新看向厉儿。
“我没有印象了,除了这个称谓之外,我可还曾言说其他的东西?”
戚砚简认真的问道,若是他下意识里还曾说出更具体的东西,这倒也是他恢复记忆的一个突破口。
厉儿被他问的哽住了,问题是好问题,但这个答案...
这可是戚砚简让她说的,她可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意思啊!
厉儿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又吐了一口浊气。
不对,她心虚什么?该心虚的是戚砚简啊!
看着一脸探究的戚砚简,厉儿心里的情绪突然平复了不少,大大方方的将那日的事情开口说了出来。
“你那日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如同回到了孩童时期,不断的朝着那位‘姐姐’卖乖撒娇,求她不要嫁人,不要抛下你。”
“求她...不要嫁人?”戚砚简的眼里露出了迷茫,好像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嗯,”厉儿肯定,“因为她要嫁之人,似乎能救你于水火。”
她犹记得那日戚砚简声泪俱下的求她不要为了他以身犯险,那般真诚凄厉,虽不是为她,却也让她足以记住。
戚砚简因为厉儿的话更迷茫了,“她要嫁人,是想用自己来换我平安?”
他有些不可置信,曾经竟然也有人能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厉儿点了点头,其他的她不清楚,只是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容置疑。
戚砚简那日说了...
戚砚简愣住了,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来,”他呢喃着开口,“曾经也有人这样的偏爱过我吗?”
他的眼中满是质疑,可深处却藏着眷恋。
自他有记忆起,他好像便是孤身一人的,身旁总有算计,质疑,总有数不胜数的刺杀伤害,却从不曾有人为他挡一挡风雨。
久而久之,他曾经的期盼被渐渐磨灭,只余下自立自强的念头,一步一步独自往高处走。
可那日他突然想起,原来自己也曾有一位领路人,亦师亦友,亦兄亦父。
今日又知过往,这么多年风雨飘摇,却原来他还有另一个可以为他做到这般极致的长辈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
另一旁的厉儿也沉默了...
偏爱...
这样子便可以被称作偏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