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能下决心的选择。我以为。
宁雨不愿意跟我一同往惠阳发展我的事业。这意味着我们要分开居住,意味着我们不能每天在一起,当我遇到问题时她不能及时慰藉我安慰,我们中谁有烦恼不能及时倾诉。我以为。
哪怕我去惠阳找个地方落脚的时候,宁雨都没跟随我同往。我不知道这个中年女人,是对我们感情自信,对我事业轻视,还是对以前已经控制在她掌心。
惠阳那边提前了施工,所以我所有工作都非常急促,安排得行程不得不一再提前。不过这些都似乎不是什么难题,甚至出奇得顺利。
我不得不在惠阳找个地方落脚,因为工作太多。我喜欢单身公寓,这次我还是找了套崭新的单身公寓。认了梁叔干爹后,加上工作的事跟他有关,所以跟他联系挺频密的。
梁叔对我感情的事,还是不多提,即使提就是简要地问跟宁雨相处得怎么样。他注意力在我工作和生活上。毕然居所来说,他惠阳有物业,有房子,他提了好几次让我去他买下来的房子住。但我以太远工作而拒绝他。
不过他会到我单身公寓来,有时他会做饭给我吃,甚至要了我住所一串钥匙,看缺什么总主动给我买。渐渐的,发现他还会在我小地方搞卫生,帮我洗衣服。开始跟他之间是有隔阂,介意他自作主张,觉得他有些过于热情。但久了,宁雨又不在身边照顾我,我居然会习惯了。
梁叔还主动帮我解决交通问题。本来宁雨让车子我用,他说他在市区,打车很方便。但我知道他要谈生意,找项目,甚至收旧款,都需要车子给他撑面。所以,我最终把车还了他。虽然宁雨态度坚硬,非要我开走,但我硬把钥匙藏到他枕头下。
事后,我打算买部小飞度开下,确实没车也是个问题,有时想宁雨了,遇上宁雨不能过来,总不得每次都打车过去找他。梁叔发现了我这个问题。
有天,我拉我出外面吃饭,我很少拒绝他,因为他实际总很好。当然,我忙碌没时间自己弄也是重要原因。
饭后,梁叔载了我去一个地方,我没多问,因为这个干爹很有分寸,做事很有智慧。梁叔对认亲的事,没到处宣扬,很多场合,他都不把我们的事公开说,他怕这种做法会给我工作和生活带来压力。毕竟干儿子,并不是什么意义的富二代。
梁叔原来带我去了他惠阳固定的居所,这地方我也来过几次。本来梁叔就让我住这里,我没同意。梁叔直接带我到他院子里,去了他的车库。这里摆了两辆车,一辆是宝马,一辆是奥迪。
“你看喜欢哪辆,借也可以,送你也可以。当做我第一份礼物。”梁叔诚恳地说。
“梁叔。”
“不要说些没动大脑的话。”梁叔打断了我。
我没说,一边看车,一边思考。我当然比较喜欢奥迪A6,虽然宝马贵点。我在想,梁叔其实已经说明,可以借,也可以拥有。他不喜欢我逆他心情,送我一辆车时他作为干爹的一份贵重礼物。而要是不领心意,起码他可以借我车,度我救济。
我想,不如先答应梁叔,等自己环境好点,自己买部体面点的车。如果开部小飞度,确实有损梁叔的面子。
反正突然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了梁叔,就装清高,假装纯洁。
“我要着奥迪吧。最喜欢奥迪车子了。”我一改语气,变得活泼,贪婪。
“好,喜欢就送你吧。”梁叔语气还是很平淡,不过表情微露喜悦。
“先借我玩下吧,都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不满意我换宝马。”
“可以。”
这车一借,竟然用了差不多一年。
不过这事,宁雨给我眼色看了,在他心里梁叔对我太好,他始终介怀。所以宁雨不喜欢用这部奥迪,有时让他坐我车车门,他都不乐意。
跟宁雨终于两地分开,本以为会削弱我们感情。没想到,这样的我们这样隔三两天见面,让我们更紧紧相偎在一起。
要么宁雨乖乖的跑过来找我,在我这里过夜,甚至他住上一两天。由于这边除了家务,实在没事可干,所以他总不会长久居住。
小别胜新婚,我们这种生活节奏,让我们特别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忙碌,频繁的应酬再加上缺少运动,我肥胖了不少,也损害了自己身体。
肥胖这问题,到特别介意,还未到中年,肚子就有了中年发福的迹象,已经纯粹的壮,现在要变成壮胖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要求自己回归当年光景。但似乎艰难起来,生活没规律,和酒肉的作用,让自己体重一直降不下。
终于,我病倒了,那一天似乎很早意料到。
那一天很早去了工地,一直没时间吃早餐,然后血压低就晕过去了。很小的事,低血糖而已。后来梁叔知道我晕倒,拉我去做个身体检查,开始不愿意去,实在忙碌。
但梁叔一直不安心,几乎每天都催促我。我只好面前跟去了。
结果,好恐怖,我低血压,肝脏功能衰退(酒精肝),慢性胃炎,肾结石。这些症状,我想都没想过,在我这样的年纪,作为一个曾经热爱运动讨厌酒精的人。
梁叔得知后很紧张,勒令我停下工作休整。也在那时候,我有了培养代理的想法。
宁雨知道我有这些病症,她紧张我起来,在这个美丽的五月,宁雨在惠阳跟我住了半个多月。有工作,她才回惠州去。
也就在这一年开始,我喜欢上了爬山和游泳。有时身体疲劳了,会让宁雨开车载我去丛林或者山间去。
“我父母和儿子要过来惠州过暑假。”
“噢。这样。”
虽然我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但一到夜晚,摸到宁雨这幅光滑的身体,我总抑制不住对她的热忱,而生理这方面的功能幸亏一直没出问题。
跟宁雨相处几年,时间一久,大家有时会蜕变成对方的亲人。因此,我们之间什么话题都可以说,也什么场合都可以倾述,哪怕办事过程中。
这天夜里,滂沱大雨过后的宁静,我搂着宁雨。我们静悄悄地喘气息,她闭上眼睛,而我也跟着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宁雨突然冒出刚才的话,让气氛变得凝重,变得疑虑。之后,我们都走神了,本该结束的争斗,我却没了兴趣
我在想,宁雨一家大小来惠度暑,这信号意味着宁雨可以一家团聚,他们将度过两个月的亲情时光,一解数月来思念之苦,实在喜贺。(过年后宁雨就没回过张家界,只是按时寄钱回去)
也意味着,我不能随心所欲出现在宁雨的住宅,即便出现,我跟宁雨也要言行谨慎,察言观色,好不痛快。
也意味着,在惠州我没了固定的住所,这阶段恰巧我跟谢雨欣的公司谈一笔工程,我往惠城区跑的频率多了,居无定所,好不麻烦的事。
也意味着,我作为宁雨家庭中未合法的成员,我有义务在暑假里为她一家子送礼物,谋划活动,意味着获得机会跟宁雨家人相处,培养感情,增进了解,大好的机会。
这是件喜事又是件坏事,对于我。面对她这个家,心中始终感到亏欠,不是么?看看宁雨的经济状况。
那么对于宁雨呢?她该喜多忧少,难得她有时间跟亲人团圆,而这三个人正是她人生最亲的人了,最血浓于水了。
不过,咋一看,宁雨的表情并不欢天喜地,甚至我觉得她整晚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此刻的宁雨,已经酝酿好一场家庭风波。
“你还做不做,不做拉倒!”宁雨突然大嚷,我正好奇地看着她。
时间在流失,生命在折耗,昼夜在更替,爱情故事在慢慢变老。留给我们享受时光的感觉,还会有多少?
“你说他们回来了,我们到时候怎么睡。我们要不要搬到小房去,那样洗澡又没那么方便,我们衣柜里的东西也多。不过父母老了,偌让他们住小房,他们半夜去洗手间也不方便。”宁雨看着我说,不知道她刻意,还是率性而为。
而此时,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感受到自己就要被蒸发掉,我彻底被俘虏了。在我面临快乐时,宁雨实在可恶,一点都不配合,牢骚太甚。
事后,我没理她,安心在一旁睡了起来,让她自己揣摩难题好了。
到了第二天,我早早出门办事。宁雨过了晌午,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家人傍晚会到达惠州火车北站。宁雨要我过去一起吃晚饭。我没答应她, 也没否定这个请求。
我忙碌了一天,不过我始终没忘记宁雨对我说的话。可是,我心忐忑,面对他们家人,实在心虚感油然而生。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个贼,偷走了小凡的母亲,逼走了他父亲;赶走两老的女婿,改变了他们女儿命运。
直到傍晚,我接到电话,谢雨欣约我到小金口吃饭,今天她请了很多官员。这给我找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