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跳下车,看着车内的乌时和傅冰。
扔掉手中的烟蒂,脚尖轻踩,碾灭了烟蒂上的亮光。
乌时看清秦盛的脸,说道:“你的仇人来了!”
傅冰了然。
她戴了防强光的眼镜下车。
乌时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秦盛目光紧盯着乌时,话却是对傅冰说。
“你胆子倒是挺大。”
傅冰没接茬,主动挑起了话题。
“我还没找你,你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
秦盛悠然一笑,“你以为你那眯东西能扳倒我?秦谨寒努力了这么多年,他都对我束手无策。你凭什么?”
“凭我跟你只是陌生人,对付你,我只用复仇,不用讲情份。”
秦谨寒的性情确实阴晴不定,做的事看似没有章法。
实则他心里有一杆称,秦家人曾在他心里很重要的位置。
正因为重要过,做事才会束手束脚。
“如果我手里有你身世的秘密呢?你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我?”秦盛等着看傅冰变脸。
傅冰面色如常,“我没有那么想要一群陌生的亲人。活了这么多年,要只看中那层薄薄的血液,那趁早别活着了。”
“我找到他们又如何?他们要是看重我,不会让我走丢这么多年都不找我。”
“他们不爱我,我又何必爱他们?”
苏河的车从远处驶来,正好听了这么一段话。
他沉郁的眉眼抬也不抬。
傅冰不是傅雅的女儿?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傅冰。
傅冰穿着一袭长裙,婉约又独立地站在秦盛与乌时之间。
她不锋芒毕露,却也能轻易吸走他人的目光。
苏河盯着傅冰的侧脸。
随后一惊。
这分明是他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他的目光像被烫了一般,快速收回。
苏河冷声命令,“快点开!别凑热闹!”
“是。”
司机本来还想傅冰是苏家的恩人,又救了先生的宝贝儿子,先生应该很乐意做个顺水人情。
没想到,先生居然一点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苏河的车子从箭一般快速与他们擦肩而过。
秦盛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知道刚才路过的车里坐着谁吗?”
“不太想了解。”
“是苏河。你救了苏家三条命,人家照样不想救你。”秦盛没有错过扎她心的机会。
“他刚死了前妻,没空管其他事也很正常。”傅冰挑衅地看着秦盛,“坐过牢的人没有那么玻璃心。反倒是你,做好要坐牢的准备了?”
“三年的牢狱之灾,我所经历的所有折磨,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三年前你怎么对我,三年后我用同样的手段把你送进监狱。没了秦谨寒,你要让谁帮你挡灾?秦谨墨吗?你认为他会帮你?”
秦盛:“看来这段时间的成功,已经让你失去了判断力。你觉得你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能坑我?”
“你对你的能力太过自信。”傅冰的声音依旧平稳,“你如果不心慌,又怎么会在短期内折腾出这么多事?秦谨寒的死打乱了你的节奏,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填补失去他的办法。这段时间正好是收拾你最好的时间。秦盛,你再有能耐,也只是比我大几十年,依旧是个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和失误,你撑不了多久。”
傅冰的话如钢针扎进秦盛的心里,疼得他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