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林晚音用手指戳戳林衍初的胳膊，讨好地笑道：“那你能不能陪我看呀？”
林衍初看她光是说起恐怖片就缩成一团的小模样，有点怀疑她会不会全程闭眼睛。
不过……
“那就看。”
林衍初起身，招呼她跟上：“走吧。”
林晚音跟在林衍初身后，叽叽喳喳问道：“去哪里？我们去哪里看？那是老电影了，手机电脑应该都能看。”
林衍初点头：“嗯，去集装箱吧，用亚晨哥的电脑看，他有会员。”
路灯开始发出微微光亮，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影子细长。
林晚音一碰一跳地跟在林衍初后面，去踩他的影子，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确实还小呢。
二十岁，研究生还要读两年。
想继续深造的话，博士也得读几年。
林衍初看着她活泼的样子，又想起灵堂前泣不成声的她，茶林里倔强挖坑的她。
突然上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喃喃地说了句林晚音听不清的话。
“这样一直快乐就好。”
……
林晚音果然是个闭眼玩家。
一百零七分钟的片子，大概闭眼看了一个小时。
还是躲在林衍初身后看的，看到不恐怖的片段，才从他身后探个头出来瞄一眼。
林衍初哭笑不得，感觉她把自己的肩膀都抓疼了。
看完恐怖片，时间来到九点半，外面的天气已经全暗下来。
林衍初觉得是时候了。
他问林晚音：“还要不要再歇会儿？”
“嗯……”
空调房里，林晚音捧着杯热茶，惊魂未定。
她眼睛呆愣地看着林衍初，“你不觉得恐怖吗？”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显得她胆小如鼠了。
“不恐怖，这世上本没有鬼，就算有，也都在人心里。”
林晚音皱眉，眼神困惑地看着他。
干嘛突然讲这么高深的话题呀！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林晚音用手堵住耳朵。
林衍初好笑不已，拉下她的手，直接攥在手里，拉她起身。
“走吧，带你去看个漂亮东西。”
“……在哪里呀。”
小杨梅窝在香蕉船里看了主人一眼，懒懒地又闭上眼睛假寐。
人类总是爱在该睡觉的时候出去玩耍。
林衍初带着林晚音，走出集装箱房，穿过四合院的工地，看方向是小树林那边。
“林衍初，伱要带我去哪里？”
天已经黑了，工地有照射灯，倒是不暗，可穿过工地，进了小树林里面，乌漆麻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林晚音刚看完恐怖片，余温还在。
她紧紧跟在林衍初身后，一手被他攥在手心，一手扯住他的衣角。
她声音微微颤抖，又问了一遍：“林衍初，我们去哪里？好黑啊，能不能别往前走了？”
林衍初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了，“快到了，再进去小树林里面一点。”
“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好怕的。”
小树林？
林晚音想起室友曾经说过的，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那些男男女女的八卦。
她有些吞吞吐吐道：“可，可，可，有你在，好像也挺可怕。小树林什么的，不是好地方……”
林衍初停住脚步：“……”
这话他好像没办法反驳。
他举起四支手指，承诺道：“这里不可怕，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我能闭着眼睛吗？”
林衍初看着她眯得毫不露缝隙的双眼，无语了。
姑娘，你的眼睛从出门之后就没睁开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