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一个管理外交工作的、正常的负责人不说圆滑，最起码的礼貌和礼仪总应该要有吧？怎么可能一张口就冷嘲热讽，到处得罪人呢？
梁兴扬忍不住发散思维，各种阴谋论起来。
看他时而皱眉，时而恍然大悟，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卜具名忍俊不禁，虽然他也认为阴正信不适合接管天璇宫，可说阴正信是卧底大可不必，抬手敲了一下徒弟的脑袋，好笑道：“莫要胡说，阴正信那小子生性就是如此。”
“啊？”梁兴扬愣了愣，脱口而出道：“那他岂不是很厉害？”
这一下轮到卜具名愣住了，疑惑道：“为什么你会认为他厉害？”
梁兴扬一脸理所当然，“如果不厉害的话，就凭他那张嘴，他能活到现在？”
听到了梁兴扬的回答，卜具名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终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哈哈哈，也算不上多厉害。当年，他甫进入玄天宗，一张口就得罪了所有人，可让人好一顿教训。”
梁兴扬：“……”
沉默了一会儿，梁兴扬才幽幽吐出一句话，“那看来他还挺抗揍的。”
乃至这么多年，那张嘴仍是一如既往地活跃。
卜具名闻言，放声大笑，连连颔首道：“确实，不是一般的抗揍。”
不过，随着玄天宗日益壮大，宗内人员更替，阴正信的地位越来越高，他说话难听又如何，即使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谁敢给他脸色看呢？表面上不都要陪笑受着？
想到这里，卜具名脸上的笑意微敛，心里腾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惆怅感，也没了说笑的心情，看了眼身边的小徒弟，摆手道：“回去吧。”
梁兴扬见他面色忽变，眼神黯然，显然心情十分不好，不由心生疑惑，张了张口，想要询问一二，可当目光触及他黯然的眼神时，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能乖乖点了下头，“那徒儿就先回去了。晚上见。”
卜具名淡淡“嗯”了一声，不放心地嘱咐道：“回去后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是，师父。”梁兴扬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答应下。
……
这几天白自珍忙着招待阴正信等人，少有空闲，梁兴扬便整日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体贴地不去打扰。
一日三餐则是由阿福去领了，再送到小院里给他吃。
他每天晚上都跟着卜具名修炼，直至天明才回来，一睡就是三四个时辰，阿福不明真相，见他久睡不醒，既担心他是否身体不适，又要操心他醒来饭菜凉了，时刻帮他温着饭菜，虽然只伺候他一人，却整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见阿福为了自己忙忙碌碌，梁兴扬有些过意不去，便寻了个时机找到白自珍，提出自己想要出去住的想法。
书房里，白自珍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籍，问道：“可是府里招待不周？”
“当然不是。”梁兴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认真说道：“我住在白家这些日子很开心，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你也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出府跟着师父修炼，玄天宗的道长们此刻就住在隔壁，我担心他们会发现。还有一点……”
“娘娘庙不是决定要拆了吗？可讹兽还是没有踪迹，我想着要是搬出去的话，白天我便可以去寻找讹兽了。”
如果他仍然待在白家，没什么事情却经常外出的话，肯定是要引人怀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