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明闭着眼睛嚷了句:“抱歉!”
姜南月问:“错哪了?”
钱明明不觉得自己错哪了。
但迫于姜微云他不得不低头:“错……错在不该要她的东西。”
“下次还敢不敢?”
小孩低着头,眼里满是忿恨:“不敢。”
姜微云没多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林棠溪。
林棠溪微微点头,姜微云便将小孩放了下来;“不可再犯。”
钱明明毫不犹豫的跑开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场内的女人们好像被她们的做法惊到了。
“你们……太胡闹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是啊。”姜南月点头,\得亏他是个孩子,他要是个大人你看我扇不扇他。\
小萍小声道:“你们这也……”
“也什么?”姜南月道,“这事是我们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小萍犹豫了一下:“他的。”
“那不就完了。”姜南月看向看着她们的众人:“做错事不要受到惩罚吗?就任由他一直这么下去?他该感谢我们才是,今日若是我们不出手教训,明日就是吃官府的板子了。”
“我们又没怎么样他。”林棠溪接话,“吓吓他而已,能出什么大问题?你们都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没动手打他?”
姜南月到了钱萝旁边看了一眼钱萝。
“你没事吧?”
钱萝的脸蛋被那钱明明抓出几道明显的血痕来,看着有些骇人。
钱萝捂着脸小声道:“没事。”
她声音更小:“习惯了。”
姜南月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
对于钱萝,大家都没有明显流露出类似担心的神情来。
只有张姨起来问了两句:“小萝你没事吧?要不要上点药?”
钱萝还没说话,就有人立马接话头:“不用,小萝没那么矫情,平日里干活,谁不会磕到碰到一下的?被孩子抓一下算什么?”
钱萝低着头没吭声,但仍然是捂着脸。她捂脸时袖口垂落,露出来的手腕上皮肤粗糙,也有明显的伤口和划痕。
姜南月看了一眼移开目光,随即大声说起来:“钱萝姐姐,我不太舒服?你带我去喝口水缓一缓可以吗?”
林棠溪见她开口给她打配合:“铁柱身骨子弱,钱妹妹,麻烦你了,让她好好歇一歇。”
“好。”
钱萝带着姜南月进了室内的小土房子里。
“天气冷,你坐炕上吧。\钱萝给姜南月倒了一碗热水。
姜南月接过:“姐姐脸上的伤口还是及时处理一下更好。”
钱明明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力气,钱萝脸上的指甲划痕渗着血,还肿了起来。
“是。”钱萝取出来一个罐子。
“这是什么?”姜南月看着钱萝打开罐子就准备将罐子里粉末状的东西往自己脸上抹,便问了一句。
“是草木灰,我们受伤了都用这个。”
“草木灰?”姜南月想了想,掏出来一个小瓶子。
那是先前云闲给她的。
姜南月道;“你试试这个吧。”
钱萝有些迟疑:“这是何物?”
“是用来治疗外伤的药……我在逃难路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这是他卖给我的,不值钱但效果很好,你可以试试。”
听闻不值钱,钱萝才用了一点。
“你手也受伤了?”姜南月不经意问了一句。
钱萝涂着药叹了口气:“先前明明玩闹,我不小心被他推进了火盆里,手按了下去,那一块就燎伤了。“
“他怎么会把你推进火盆里?”
“他自由顽皮,没有人管束他。你们刚刚吓吓他也好。”
姜南月语调放得轻慢:“你是他的母亲,也管不了吗?”
钱萝下意识和她聊天:“他爹说男孩子顽劣些才有男孩子的样子,若是太安静听话,岂不是成了女儿家?”
姜南月:……
“这般,我倒是怕生孩子了。这我如何能教养?他的玩伴也这样吗?”
钱萝顿了一下。
“他没有玩伴。”
“为何?这个年纪,该是伙伴成群才对。”
“你刚来,或许不了解我们这里吧?这里已经十几年鲜少有孩子出生了,他是个意外,十年前我怀胎生下了他。\
姜南月疑惑道:“既然十几年没有小孩出生,那为何外面也有十二三岁的女子。”
“是别的村子里的。”
姜南月故意反应不过来一样:“别的村子也来帮忙吗?村子和村子间关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