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把吴瑎和解语花先抱回房间，再回头扛胖子时，看到张麒麟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麒麟纹身，一只手鲜血淋漓，黑瞎子站在他旁边，为他递刀。
数把沾血的短刀飞掷而出，准确的没入黑洞，像是被吞噬了。
安置好吴瑎三人，白玉京再次回到了张麒麟和黑瞎子身边。
“黑爷，你怎么了？”
黑瞎子没有回答白玉京的话，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面如金纸。
白玉京突然发现张麒麟也是闭着眼睛的，他伸手取下黑瞎子的墨镜，果然黑瞎子也闭着眼睛。
他们的动作只是在机械的重复。
在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灰色的石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石台中央镶嵌着青铜鼎，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像是古时的活祭用器。
黑瞎子和张麒麟闭着眼睛踏上石阶，靠近石台，白玉京无法想象他们的默契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他也无法感受到张麒麟和黑瞎子在遭受什么，因为他完全不受影响。
他只能跟在他们身边，做守护者。
带血的短刀没了，到达石台前，黑瞎子从怀里捧出黑色的玉印，递给了张麒麟。
张麒麟将玉印精准地镶嵌在石台的凹陷处，睁开眼睛，轻喝一声：“炼狱开！”
岩浆涌动，许多长脸阴兵从里面钻了出来，青铜人像面向四方的面容，缓缓移动，像是在不断地巡视整个盆地，人像的手臂抬起，轻抚身上的衣袍，动作雍容优雅。
青铜人像上趴着的人，像下饺子一样往下落，有的落进岩浆里，有的落在阴兵的武器上，只留下数声惨叫。
黑瞎子睁开眼睛，扶着石台虚弱地笑道：“他大爷的，这些魔鬼饿疯了！哑巴，要不是小疯子在，这次祭祀你我都得搭进去。”
“外面的邪祟越来越少，无法用古法祭祀，只能另辟蹊径，我们没有时间了。”
张麒麟目光平静说完这句话，仿佛没看见眼前的情景，接过黑瞎子递过来的绷带，熟练地包扎好手上的伤口，穿上衣服站在石台前，默默地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黑瞎子跳下石台，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不知道还有多少妖魔鬼怪胆小没出来，这次不知道能震慑几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们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玉京陪着张麒麟站了许久，直到岩浆重新归于平静。
第二天清晨，朦朦胧胧的光从上方洒落，张麒麟拿着药锄蹲在田里，认真地忙碌，胖子和吴瑎在旁边帮忙。
白玉京端着一碗中药，靠在门边苦着脸问解语花：“不喝不行吗？”
他吃过系统出品的药了，再喝中药补过了怎么办？
再说昨晚只是做了吉祥物，也没劳累。
但解语花温情脉脉地目光，谁能受得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白玉京忍不住问解语花：“小九爷，你做生意时，是不是也用这种眼神迷惑人？九门里，我见二爷爷和八爷爷次数最多，二爷爷的眼神也和你一样，灵动有神，看人时总觉得情意绵绵，还有你们说话的音调也和常人不一样，特别蛊惑人心，是不是唱旦角的都如此？”
解语花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药碗：“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有些东西已经融进骨子里了。”
白玉京其实并不是想问这个，昨晚解语花不知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哭得肝肠寸断，整个人蜷成了一团，他和黑瞎子、张麒麟轮流守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