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姬的凤眸微微的怔了一下，继而便是沉默了半晌。
而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就这么看着楚子歌，轻轻开口道：
“原来，在你心中，欠我的就仅仅只有救命之恩吗？”
“楚子歌，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
那一晚的旖旎，在他的心中究竟是什么？
楚子歌张了张嘴，喉咙轻轻动了动，望着她绝美的脸颊。
细细地思索着往日的一切，虽然不知晓从何时，她对自己的态度从最开始的不在意的玩物，便成了心有好感......可是凭心而论，她确实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
相反，在某些地方还一直在默默地出手为自己分担。
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却也不能回头，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只得硬着头皮道：
“知晓你是凤仙子后，我的心中，一直都很尊敬你。”
“也只是尊敬。”
“那晚......对不起，抱歉。”
“......”
说完后，楚子歌便是低着头，心中生出了一份纠结之意。
自己现在的所为，就好似那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渣的还是天底下最强势的那只凤凰......
可是能让他怎么办？
他又不可能放弃等了自己五百年的李子君，投怀于这只凤凰的怀抱中。
难道让他张口说，‘喂，既然我上了你，正宫早已经有了归属，你是不能当了，你就给我当二房吧。’
虎躯一震，天底下最骄傲的凤凰便是嘤咛一声，臣服于自己穿越者的王霸之气中，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小？
亦或者是两人相互撕扯了半天，一个傲娇的哼着，一个温柔大度的看着自己，趴在自己的耳畔轻声道，‘只要能你的心中有我就够了。’
——什么傻卵种马小说剧情？
感情都是自私的，又会有哪个人，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所爱供给另一个人一起享用？龟男除外。
他倒是可以舔着脸，揽天下美女于怀中，没有丝毫的意见——
可是——是他的脑袋有问题，还是这只凤凰脑子有问题！？
更何况这只凤凰之前满脑子都在想着逼迫自己怎么折磨她——虽然确实挺爽的。
楚子歌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略微一抬头，便是望见了南姬的那张充满了点点迷惘却又复杂纠结之色的面庞。
——她的手很抖。
楚子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平静一下自己的内心，而后便是感觉到了温软的小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大手之上，十指相握，微凉。
李子君闪烁着瞳孔，对着自己温暖的笑着。
......
就只是......尊敬吗？
听着他的话语，南姬缓缓地转过身，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山林。
此时桂花尽凋，落红随雨润得林间似染一层朱。
“原来在大人的心中，南姬是这样子啊......”
她自嘲一笑。
心中蓦然便是生出了一丝悔恨之意，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身为长生仙种的自己，也会因为一个人类生出这种复杂的情感，百般纠葛。
想要放下，却又不甘心，可是想要向前一步，却永远限制于当时的自己所为。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知道他的身份呢？
早一点认出他是当年的那个少年，送他一份造化，便能了却了当年的那场恩情，从此相逢为路人，互不干涉。
他便是他，我便是我，没有当年那一场名为斑鸠的相逢，也没有那场在红阁的认定......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蓦然醒悟。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然喜欢上了他了。
喜欢的很突然，却又很自然，就好似顺水推舟一般，他便是在自己的心中分量越来越重。
“为何，我化为斑鸠的那一刻，会遇上你呢？楚公子？”
“......”
南姬突然对着楚子歌说出了这么一句，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她表情复杂地看着楚子歌，她的话语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高傲如她，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委曲求全呢？
继而便是细细地看了一眼李子君，轻轻道：
“有的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