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姬的秀眉深颦,脸色白了几分,此番话语落在她的心底恍如雷击。
宫绣画的声音渐渐变得激烈,仰起头,敛着眸子,淡漠地望着她: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知晓了跟在身边的女子,无时无刻不想要杀了他,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恐惧,而现在却因为一些原因,突然说一句,‘我不杀你了,我心中对你有了几分悸动’。”
“这对他来说,公平吗?他是犯贱吗?他凭什么要回应你?他又凭什么被你这般对待?”
“......”
南姬一时语塞,竟是不知道应该反驳什么。
“抱歉。”
一声轻盈的歉意。
宫绣画却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南姬的话语,淡淡道:
“你是应该抱歉,但对象不是我,应该是那小家伙。”
“......”
南姬的凤眸不断闪烁着,默默地望着大红色的床帏,望着屋宇的深处,交错的横梁和檩条,便如人的命运,复杂却又交错不断。
半晌,幽幽一叹,倦倦起身,满头乌雪顺着细腰泻洒。
她摇摇臻首,将诸般杂念排出,起身轻轻道:
“告辞了。”
便是朝着宫绣画挥了挥手,扭着身子便是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去,顺便不忘为她仔细关上了门扉。
厢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唯有红烛上的青烟缭绕,就好像她的叹息一般,仿佛在叹尘世红尘,因何而纠葛万分呢?
......
待至南姬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房间后,宫绣画方才轻哼了一声,将锦被翻开,垂着眸子望着趴在她身上,一言不发的楚子歌。
“孽徒,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
“怎么?......”
“......”
楚子歌:“......”
他咂了咂嘴巴,缓缓地起身。
抬起头,便是迎上了她戏谑地目光,不由得缩了缩头。
“那个师尊......徒儿有几分不解之意。”
“徒儿什么时候成她的救命恩人了?”
“......”
没有了男人的摸索,宫绣画的身子一软,便是靠在了床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语,而是悠悠道: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自己想。”
继而,她的眼睛便是一弯,嘴角亦随之而翘:
“算了,今日为师有些困乏了,你也走吧,那个叫什么梁祝的故事,等明日抽个时间,你写成书给为师瞅瞅。”
“我倒是看看,你能编出来个什么东西,骗为师的眼泪。”
“......”
楚子歌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厢房。
走出了房间,望着那轮清月,不由得轻轻叹息。
似乎——这一切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