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青霉素
相较于雒阳停滞不前，河内郡的防疫工作有了新的进展。在消毒酒精、试管、小型显微镜研制后，青霉素的提炼有了新的进展，医官们从土壤中提取青霉菌，进行培养。
医官小心翼翼地将青霉菌接种到培养基中，日夜监测生长。然而过了几日，菌落中心出现了死亡的黑斑，最终培养基上只剩下一小片活菌。医官们沮丧地摇了摇头，首次培养以失败告终。
赵宸调整培养方案，经过几次失败终于找到最佳培养条件，青霉菌获得成功培养。接下来医官们提取青霉素，进行纯化制剂。
在简陋的药房里，医官们穿着粗布长袍，来回忙碌试验。墙上挂着草药干燥的架子，一旁是夹着记录的竹简。他们在坩埚中熬制药液，在石碾上捣碎药材，小心翼翼地过滤和萃取。日夜不停歇的辛勤工作后，第一批青霉素终于在一个黎明时分研制成功了。
......
程家内哀号声四溢，程少商染上瘟疫，全家被隔离在家中。程始和萧元漪两位老人担心不已，四处求医但无一人敢前来诊视。凝不疑来到程府，从程始那得知少商已染疫的消息。他二话不说，直奔少商卧房，敲门询问她的病情。里面只有莲房虚弱的回话：“求将军救命，小姐已经奄奄一息了......”说完便听见咳嗽声，似乎连莲房也染疫不轻。凝不疑连声安慰，然后飞奔去马厩，不日不夜赶回河内府，一路只用了一日！恰巧赵宸还在指导医官们做新一组老鼠试药。
医官们将调配完成的青霉素溶液首先注射给小白鼠进行安全性试验。注射后，小白鼠先是精神萎靡，躺在笼子一角；几个时辰后，又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看上去虚弱不堪。医官甲担忧地记录下各种反应，与医官乙研究是否需要减少。经过反复讨论，他们小心翼翼地调低了剂量，进行新一轮试验。第二批小白鼠注射后，情况有所好转，但夜间仍出现间歇性抽搐。虽然结果依然失败，但是看到了希望，众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赵宸也加入药剂调配比例的话题中……“别灰心，调整剂量继续观察。”
调整后，大鼠仍有过敏反应。医官甲说：“太守，恐怕还要重新研制了。”
赵宸说：“别着急，再试最后一组。”
最后一组老鼠试药，情况好转，也未见明显副作用。医官们欣喜不已。赵宸笑道：“辛苦了，找到恰当剂量，青霉素可投入使用！”
通过老鼠试验，反复调整找到最佳剂量。青霉素试药成功后，郡丞来问赵宸是否可以人体试验。赵宸点头说：“选些年轻力壮的，出现问题即报告，并给予安抚。”
等做完最后一批老鼠试药，赵宸观摩着有人在门外，定眼一看原来是凝不疑。
“子昴兄？你怎么来了？”赵宸问他，这才发现凝不疑身上的衣服有些血迹。
凝不疑衣裳有些狼狈，精神憔悴，在赶来河内郡途中跑死了五匹马。
“圭伯，救救少商！”他说道，声音嘶哑干裂，仿佛已经许久没有休息过一样。
“袅袅怎么了？”赵宸皱眉，换下衣裳用酒精喷雾给自己消消毒，然后连忙扶住他走到隔间坐下搭话。
“她患鼠疫了......”
“鼠疫以及蔓延至皇都了吗。”赵宸听后立刻皱紧了眉头，然后在凝不疑面前换下外衣，用酒精喷雾消毒自己，拉着凝不疑到隔间坐下细谈。
赵宸随即从袖口取出十颗小药丸，递给凝不疑道：“这几颗丸药可救命要紧，你先吃一颗补补元气。”
凝不疑照做吃下，赵宸又给他两瓶酒精喷雾，嘱咐道：“河内已研制出治疗鼠疫的方法，现在正在试制药物，很快就可上报圣上。到时还要你去保护运送药物的队伍。”
凝不疑听说竟然成功研制了药物，不禁又惊又喜。他连连点头道：“多谢！届时在下定会请示圣上，派重兵护送药物。”说完便立即上马赶回雒阳，直奔程府。心忧程少商病情顾不上一切地赶回雒阳。平日两日路程，他仅用了一日便到达。这一路上他唤起全部气力，马不停蹄地赶路。到达时，他已是筋疲力尽，身上泥土血迹加深，去时枣红色马早已不知所终。凝不疑满头大汗，浑身尘土，脸色灰败，还在大口喘气。但他顾不上休息，转身就直奔程府。
程府内，众人都担忧地等候少商的病情。
“袅袅啊，你一定要撑住！”作为父亲的程始在廊下不住地踱步，眉头紧锁。
“袅袅一直身体不佳，我这个做母亲的，竟无能为力，早知应在军中和军医学上几手。”萧元漪泪眼婆娑，不停擦拭眼角。
“阿姊，袅袅身体结实，定能度过难关。”青苁劝慰道。
“姨母，凝将军去请赵宸了肯定会无事的。”程姎柔声劝道。
“我的孙儿诶！五城兵马司怎么查验的，竟然放任鼠疫病人进入皇都！”程老太太忍不住出言指责，“检查关卡不力，害得我孙儿染疾，大儿你定要好好参奏一本。”
程老太太一向直爽，看到这疫情失控的局面害的府中不得安宁，忍不住责问五城兵马司官员的失职行为，导致鼠疫进入皇都失职看管表示愤怒。
一时间，府内弥漫着焦虑和担忧的气氛。众人都心系生死未卜的少商。
程少宫拿出龟壳开始施法龟卜，晃了几下丢出去，再捡起来一看。大声惊呼：“大吉！”
“凝将军！”少商大兄程咏发现凝不疑推开了府中的侧门。
凝不疑顾不上礼数，不管他人劝阻，直接冲进程少商的内室。只见少商和莲房两人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脸色灰白，时不时呻吟。凝不疑迅速关上门，将两颗丸药分别喂给两人吃下。然后握紧少商的手，轻声安慰道：“少商，你要撑住，很快就能痊愈的，相信我！”一边说还一边焦急地注视着她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程少商缓缓睁开眼，见人便要推开，凝不疑连忙退后一步，柔声问道：“少商，你现在感觉如何？还觉得难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