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怀中迷糊醒时,他正盯着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
“三哥,妹妹迟早被你吓死。”
抬眼天色已亮,娇嗔只换来他一笑。
“小祸害,以后只爱三哥好不好?”
“可是……阿纭抵不住诱惑的……”她怎么放得下七哥。
“三哥将你锁起来。”
“三哥舍得嘛?”她撒娇地蹭他的脸颊。
“这有什么舍不得。”
“三哥最疼妹妹了。”
“别给三哥戴高帽。”
“三哥为何要给妹妹下药?”她想起端阳节的事情。
他轻笑,“成人之美咯。”
“在三哥心中,妹妹是不是只是个玩物?”
“是最特别的、玩物。”
她皱起眉。
“妹妹可不缺男人,三哥你再这样以后不理你了。”
“三哥对你不够好么?”他撩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三哥去玩儿别的女人吧。”她赌气。
“三哥可只愿碰你。”
被捞回来,她捏起他两边的脸颊朝外扯,皱着眉气鼓鼓的模样。
被他又气又宠的,却拿他毫无办法。那一刻的陈纭很想给他下蛊,叫他听之任之由她差遣。
在路上奔走了两日,终于遇到落脚的客栈,孤零零地位于一片荒原,举目望去,四周一片萧瑟。
但是总算能用上热水,沐浴在泡澡桶里,洗去一身尘埃与疲惫。
陈聿恬着脸要与她一起,硬是被撵了出去。
洗完一身清爽,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对床榻上散漫不羁的男子唤道:“三哥去洗吧。”
客栈条件简陋,经营者是一对年迈的夫妻,上下总共就三间客房,用水亦是不便,即使有钱也供应有限。
他悠悠起身解去衣带,路过她时,故意凑近嗅了嗅。
“三哥都臭了,离我远点儿。”
“小东西,一会儿非得好好疼一疼你。”
她沐浴过的澡桶依旧清澈干净,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随身带这东西不知什么癖好。
晚饭后早早歇下,吃的非常粗简。他倒是忽然安分,并未对她做什么。
入夜,肚子空空的她睡得并不安稳。
“三哥,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她睡在里侧,一翻身便滚进他怀里。
他抬手搂住她,低低道:“什么声音?”
也许是错觉,此刻的房间内一片漆黑、静谧。
陈纭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道光,上下飘忽,时而化成三哥模样,时而化成七哥模样,时而化成二哥模样……还化成她不认识的模样,轮廓模糊,隐约可辨。她也变成了一道光,飞向那耀眼的意识。
“三哥……呜呜……虫……”
“你可真是娇贵。”
“三哥哪儿有资格说我。”
将他摇醒,她惊慌又委屈地翻下床,指着墙面里窸窸窣窣爬上来的蜈蚣以及其他黑色虫类。
陈聿起身,房间里黑漆漆的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她举起一颗桃核大小的夜明珠子,借着淡淡的光亮,数量不在少数,那面墙仿佛一个虫类聚集地,不断朝他们爬来,令人匪夷所思。
他抬手一道气劲斩去,抱着她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