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交换了一下情报,许姝又问起了杨骆。
裴芃带来城阳县的幕僚有几位,年轻士人也有几位,但许钊和杨骆却是走的最近的。
许姝一问,许钊就说出了杨骆所在的位置。
“程三临走前不是拜托阿骆帮她盯着点酿酒那边的事么,他是个负责任的,一旦有空就往那边跑,前天还给我带了壶果酒,”
许钊想到了什么,嘲弄道:
“那个程三,真够异想天开的,以为凭不知哪里看到的书就能酿出酒来?我喝了一杯,分明是更酸的果子饮嘛。”
许姝很好奇,果子饮这种东西,在当下也不是轻易能做出来的,往往是各家私藏的食谱,因此味道各有不同。
“我们去看看吧,我想尝尝你说的这个果子饮,好喝的话也是能卖的嘛。”
许钊皱了皱脸。
时下人们多吃沙糖,贵族们能花高价去买从西域而来的石蜜,但甜度都不算高,因此人们疯狂地追求甜味。
许钊自然也是赶流行的一员了,所以他无法欣赏偏酸的果子饮。
但许姝感兴趣,他也无事可做,就跟着一同去了。
因为酿酒是秘方,即使还没成功,管理也比较严格。
公主府单僻出了一个偏僻的院子,平时也不许下人们来这边走动。
院子门口还有人把守。
一见郡主和堂少爷来了,看门的连忙行礼,又把锁住的门打开。
许姝第一次过来,惊讶地问:
“还要上锁么?”
看门的仆人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急着回答:
“回殿下,原本也是不锁的,但杨少爷来了一次,发现有的下人会在门口和亲友闲聊,甚至把人带进来。
杨少爷怕泄露出什么,干脆就让小人把门从外面锁住了,吃饭或休息的时候再打开。”
许钊问:
“阿骆也在里面么?”
“回堂少爷,在的,杨少爷说是他今天休息,早早就过来了。”
兄妹二人一边往里走,许姝一边感慨:
“他真的好细心啊,让他来管理酿酒,或许比我姨母合适。”
许钊碰到机会就要酸程翡几句:
“那是当然,程三这丫头,虽然懂些莫名其妙又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东西,但真论起办事,可远不如阿骆的。”
而此时被夸办事细心的杨骆,其实正……
他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处,分了壶酿坏成果子饮的“果酒”,慢悠悠地喝着桌上还放着雕刻的工具,以及一块材质不错的玉石。
这边的酿酒其实已经步入正轨了。
虽然酿坏了一些,但资深的匠户还是说,这个方向应该是对的,可能是温度或者湿度不适应,顺着摸索就是。
所以杨骆过来,真的只是盯着他们干活而已,其他时间完全是自娱自乐了。
作为没有妻儿且顺利找到半编制工作的单身汉,杨骆有空的时候就发展一下自己的爱好——比如雕刻。
他还没想好送不送人,但已经有了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