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笑着说:“这孩子和骆儿小时候一点都不像,这孩子嘴好,骆儿小时候话少。”
艾艾这社交不是白骆能比的了的,不知道是随了谁了,可能真是遗传了他外婆马红文。
晚上的时候,白骆真就哄着外婆喝了一碗鸡汤,喝完外婆就又躺着睡了,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白骆问马红文说:“外婆这样能行吗?”
马红文摸着白骆的头说:“已经这样很久了,这都已经挺过来了。”
马红文在白骆过去常住的房间给白骆的床铺好了,“带着艾艾早点睡觉,外婆不会有事的。”
白骆确实累了,搂着艾艾就睡了,夜里醒都没醒,一觉到太亮。
早上起来就看见自己的妈妈马红文在厨房做饭。
“妈,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怎么起这么早。”
马红文说:“你姥姥需要人看着了,我和你舅舅舅妈我们换班。”
白骆有些难过,眼泪直打转,“外婆这么严重吗?”
马红文说:“什么准备都要做,现在也不怕了,怕也没用。”
白骆哭了起来,马红文放下手里的汤勺,搂着白骆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学会接受,学会坚强。”
“还能为外婆做点什么吗?”
马红文说:“就多陪陪她吧。”
白骆点了点头。
白骆去外婆的房间,给外婆擦脸,喂外婆点稀粥好几勺鸡汤。
马红文说:“你外婆自从生了病以后,谁的话都不听了,你在这她还能把饭吃了,换做每天她吃两口就不吃了。”
白骆说:“我多待一段时间,照顾照顾外婆,你和舅妈舅舅也歇一歇。”
马红文说:“你外婆没白疼你。”
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白骆又把外婆推了出去,她知道病人是最喜欢见阳光的,她记得王楚汐那个时候每天就想出去散步透气,后期这样简单的小小的要求都无法实现了,余下的日子都是在病房里面度过的,那是白骆有生以来见过被病魔折磨的最痛苦的人,现在想起都觉得在那种非人的病痛折磨下活着就是受罪,所以王楚汐的去世她难过,但是没有过度悲伤,因为王楚汐的离开对于王楚汐来说是一种解脱。
那时噩耗一次次从医院传来,病危下了无数次,白骆从听了病危两个字双腿打颤,到后来的冷静处置,她经历了无数次的打击,但是最后她都坚强地走了过来。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她回到s市,也要带着林淮阮出来晒晒太阳,不然林淮阮在这样躺几个月,人该发霉了吧。
一天不见林淮阮,她就会想念他,但是外婆这边她不能这么快地回去,所以要和林淮阮先分开些日子了,躺在病床上的林淮阮会不会想她呀,想到这里白骆的嘴角翘起一点点。
这天阳光正好,白骆背着画板,推着外婆来到了田间地头,她要趁着自己在这里,给外婆画几张画像。
外婆的气色开始有了好转,可能是每天早中晚这三碗汤起了作用。
一边的艾艾也支起了画板,他也会画画,从小的耳濡目染,他也是个画画的爱好者。
站在外婆身后的马红文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心里挺幸福的,她对自己的外孙说:“艾艾,把外婆画的漂亮一点。”
艾艾伸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马红文觉得艾艾好可爱。
不知什么时候,艾艾说:“外婆,我给和你的妈妈画的很好看,你给我和妈妈拍一张照片吧。”
马红文笑着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艾艾和白骆。
艾艾拿起白骆的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幸福的母子写生时光。
艾艾的数学是真的不好,但是语文是真挺出彩的,唐诗宋词能背个遍,汉字认识的不比白骆少,更难的是,他能认识很多种字体的汉子,这就是从小跟王楚汐学出来的,所以艾艾用手机发信息白骆从来不担心他不会写字。
白骆收回手机说:“专心画画。”
艾艾听话地又拿起了画笔,白骆时不时对艾艾指点一二,在白骆看来,艾艾是有画画天赋的 ,有模有样一讲就通。
马红文问白骆和艾艾:“你们画好了吗?你外婆可是要睡着了。”
白骆早已经画好了,只有艾艾还在修,白骆说:“差不多了,我们带着外婆回去吧。”
艾艾又在画板上来了几笔,然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白骆看着艾艾的作品,很是满意,六岁的 孩子就能把人物画的这样栩栩如生,已经是天赋很高了。
于是一大一小,一人背着一套画板跟着马红文回去了。
白骆也不睡一觉,直接就去厨房帮忙。
外婆每天都需要大家照顾,她就更不能等着吃现成的了,既然回来了,就要帮大家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