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哈哈大笑起来,嘲弄道:“大武的律法?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罢?那些所谓的律法是专门用来禁锢你们这些人的,而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它是可以改的!”
贾珍说完这些,反倒气定神闲了,他自坐了下去,猛灌了一杯酒下肚。
又挟了一块水晶肘子大口吃了起来。
贾琏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来,琼兄弟,咱们继续吃喝,刚才你珍大哥……”
贾琼一掌拍在酒杯上,那只白色的瓷杯被他拍的粉碎,他用手指着贾珍道:“好!贾珍,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还是那句话儿,杀人偿命,你躲不掉的!”
贾珍大怒,他长这么大,除了他老子打、骂过他,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
一时火起,顺手将手中的酒杯朝着贾琼的脸上砸了过去,嘴里骂道:“砸死你个王八羔子!”
贾琼侧身躲过,顺手将那一大碗冬瓜火腿汤搬了起来朝着贾珍砸了过去。
贾琏想拦,但是迟了一步。
贾珍没想到贾琼竟然敢还手,再加上大病刚愈,无论是脑子的反应还是身体的反应都未免迟钝了些,那一碗冬瓜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汤水、冬瓜、火腿肉沾了他一身,那只用来盛冬瓜汤的大碗将贾珍砸得几乎当场要断了气儿。
贾琏一见,脑袋一嗡。
完了,这下子可算是闹大了。
辛亏那碗冬瓜火腿汤早端上了桌,已经不是很烫了,若不然,贾珍不被烫死也好看了。
贾琼红了眼睛,想起惨死的贾珧,他又端起那盘江米酿鸭子要朝着贾珍砸去。
被贾琏按住了,劝道:“好兄弟,不可……”
贾珍一叠声地叫:“寿儿,喜儿!”
寿儿、喜儿忙走了进来,见了雅间内一副狼藉,再见他们爷一身的冬瓜、火腿与汤汁,吓得瞪大了眼睛。
贾珍气得用手指着贾琼,恨道:“给我将这个王八羔子打死!”
寿儿、喜儿战战兢兢,贾琼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知道的。
几年前他就听说过,贾琼拳脚了得,在酒楼就打伤过人,他们两人就是加起来也根本不是贾琼的对手。
但是贾珍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寿儿大着胆子朝着贾琼喝道:“好小子,你居然动起手来了!”
喜儿则挥着马鞭子要朝着贾琼抽打过来。
贾琏忙喝道:“喜儿还不快住手!”
贾琼一伸手,硬是将喜儿手里的马鞭子给夺了过来,顺势要朝着喜儿的头上打去。
喜儿吓得用手抱着脑袋,嚎叫着朝外面跑去。
寿儿见状,将手里那盘准备砸向贾琼的清蒸八宝猪又给放了下来。
贾珍怒道:“没用的东西!回去揭了你们的皮儿!”
外面的食客听见里面打闹起来,都伸着脑袋往里看热闹。
酒楼的掌柜的也听见了里面的声响,忙带了小二过来。
见了贾珍如此狼狈的样子,吃惊道:“这是怎么说?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小贵子,快去打盆干净的温水来给老爷净净面。”
贾琏觉得很丢脸,看看贾珍的样子又觉得很滑稽,一边跟寿儿帮他擦试干净脸面,一面令喜儿回去拿身干净的衣裳来。
回头看时,贾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