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点头,道:“好,你来问着他。”
吴大夫便问贾琼:“这药方和这食补的方子可是哥儿开的么?”
贾琼点头说:“是。”
吴大夫微微一笑,又道:“那哥儿可知食物相克的道理么?”
贾琼点头,道:“懂一些。”
吴大夫道:“既然懂得食物相克的道理,那哥儿可知你给将军开的这两张方子上的药材与食材是相克的?”
贾琼道:“知道……”
话未说完,贾珍就站起来走到贾琼面的面前抡圆了胳膊朝着贾琼的脸上挥去。
嘴里骂道:“王八羔子,居然想谋害我的命!”
凭贾琼的本事,他是可以躲过这一耳光的。
但是贾琼不躲不闪,任贾珍的这一个耳光打在了脸上。
那贾珍虽说已经体弱了好些日子,然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打的,贾琼一个趔趄,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觉得半边脸肿涨起来。
吴大夫的脸色变了变。
躲在里间屏障后的尤氏急出一身汗来,跟身边的银蝶低声道:“老爷这是糊涂了么?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冷子兴忙劝道:“老爷仔细手疼!”
扶着贾珍在椅子上坐下。
贾珍气喘吁吁,只一迭声地问贾琼:“平常我对你们这些旁支不薄啊,你不知感恩,反倒想着法子来害我!我就是喂条狗也不至于会这样咬我罢?”
这应该就是旁支的悲哀。
只因依附过,哪怕就是共用过一个祖宗,只要惹恼了正支,在他们眼里,旁支就是一条喂不熟、咬人的狗。
贾琼很是冷静,也没有理会贾珍的谩骂与殴打。
他看着吴大夫,道:“我来问先生,这治病可有固定的章程没有?”
吴大夫道:“对症下药是没错的,若说治病有固定的章程,那是肯定没有的。”
贾琼道:“是药都有三分毒,就连人参吃多了也是对人有害的,这话是对还是不对?”
吴大夫道:“对。”
贾琼道:“但凡只要是药材就都有毒,但是将它们合理的放在一起就能治病。先生凭什么说两种相克的食物吃进肚子里就一定是在害命而不是治病?”
吴大夫语塞。
贾珍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在问你食物相克的事情,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你明知道你给我开的药材与食材是相克的,为什么还要我吃?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出来,休怪我翻脸不念同宗之情!”
贾琼道:“老爷既然认为我给你开的方子是害你,我多说也无益。莫若这样,让这位先生再给老爷开个方子,若是老爷吃了他开的药,身子好了,到时候别说老爷打我,就是将我送官告我个‘杀人’的罪名我都认了!”
贾珍咬牙:“好你个王八羔子,到现在你还嘴硬,这可是你说的!”
贾琼道:“我虽年幼,好歹也读过几年圣贤书,一言九鼎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贾珍道:“好!就依你说的办!若是我吃了先生的药,病好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贾琼微微一笑,道:“若是不吃我的方子老爷病好了,不用老爷动手,我自行了断!但是我劝老爷还是三思才好,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贾珍开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在这里吓我!”
吴大夫面露愠色,道:“哥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张狂!我现在就给将军开个方子,不是我夸下海口,不出十日,将军定会康复。”
贾琼道:“既如此,我等先生的好消息。家母还在家等我回去吃晚饭,我先告辞了!”
说着就自往外走。
贾珍喝道:“怎么?这就想走么?”
贾琼回身看着他,道:“放心,我逃不了!”
贾珍冷笑道:“去罢!量你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