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心中的全部疑问,下山回到刘家,宋月兰已经做好了早饭。王泽言先一步从后院翻墙回来了,听见刘可冉的声音。他假意从后院绕道过来说道:“冉冉,你去哪里了?我出了房间就没有见到你,还准备骑着追风去找你呢?”
“我刚才在村里溜达一圈,遇见了爷爷。就和他一起上山捡点柴火。”可冉没有发现自己对刘长河的称呼已经去掉了前面的姓氏了,血缘还是刻在骨血里的。
吃完早餐后,刘可冉和王泽言骑上马朝着村外走去。这时刘长河送他们出门说道:“冉冉,你到县城给你大伯带个话,让他今天回来一趟,要是他不回。你就说萧萧江水寒,他紫吉然就知道了。”
可冉看着刘长河的脸色也不错,没有怎么多想,连连点头应道。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刘长河就像全身力气被抽走了一般。扶着墙根,蹒跚着回到家中,走进家对刘婆子说道:“老婆子,这么多年,你跟着我辛苦了,让你受累了。”
听着他的话,刘婆子大惊说道:“老头子,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刘老头摆摆手说道:“我不碍事,就是感觉世事无常,有些东西是注定的缘分。”
又对宋月兰说道:“老二家的你中午做几个好菜,一会儿让云康去请村长和族长过来,我们几个老哥哥好好喝一杯。”
刘婆子看着他的脸色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走进房门的刘长河最终吐出了一口黑血,他今天说完了该说的话,此时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
刘可冉和王泽言一路上骑着马匹来到县城,来到镖局时找刘明杰时,被告知刘明杰去了并州,要第二天才能返回。于是刘可冉只能和王泽言来到上次那家酒楼,找到伙计说明来意,伙计听着说找刘明亮,很是热情。让两人在大厅里坐着,自己跑到后院去叫刘明亮。
刘明亮放下手中的伙计,来到大厅,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不认识的少年正在的等候自己。刘明亮问道:“请问你们两位是?”可冉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王泽言见状说道:“刘账房我们从青岗村来,刘长河爷爷让我们给你带个话。”
“哦,你们从青岗村来?”刘明亮虽有疑问,但还是耐心的准备听王泽言接下的话。
王泽言继续说道:刘爷爷让你今天务必回去一趟。”
刘明亮满脸狐疑追问道:“我爹他怎么了?”
王泽言摇摇头说:“他好好的,早上还和我们一起走到村口。”
刘可冉这时接过话,一字一顿的说道:“萧萧江水寒。”
刘可冉的声音不大,但刘明亮听完后脸上的笑容眼见着的消失了,他厉声追问道:“真的是我爹让你们带着话?”王泽言不明白他的态度怎么变化得这么快。可冉接过话说道:“话已带到,你愿信不信。泽言,我们走。”
“站住,你们到底是何人?这么重要的事我爹绝对不会让两个陌生人带话。你们把我爹怎么了?”刘明亮的语气中的愤怒增加了。
“陌生人,是的,我们对你而言是陌生人。”可冉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称呼很是难过,她看着刘明亮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曾经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想必你不陌生,不过现在他也是一个陌生人。他的名字就叫刘明远。话我已带到,就此别过。”
说完,可冉从酒楼跑了出去,王泽言连忙追了出去。可冉脸上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不想去埋怨任何人。
余淑燕的命运的不公根源是那些南渊人,如果没有他们的追杀,自己的外祖母就不会血染沙场。而自己的娘也不用隐姓埋名多年,结果还是难逃毒手。
刘明远只因为他是萧家后人,就算遭受了飞来横祸,也不敢去追查,只能忍下一口怨气。
那人是自己的亲大伯,如果没有这一切,就算不亲厚,也不会成为彼此的陌生人。无论是姓萧还是姓刘,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不公平的。
萧家人只因为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一直被觊觎,一直被猜忌。隐姓埋名的生活,却连死后都不敢留下名字。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可冉包裹起来,她不知道以后的路在哪里?自己虽然是个县主,在京都的权贵面前,也如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