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达将人送走,谢灏南得到消息正好赶来,裴钦将门关上,迫不及待地出声反对,“侯爷,这明显就是请君入瓮啊!大周和龟兹打了有四五十年了,怎么可能现在请降?”
顾明朝指着舆图上龟兹的王城道:“他们能请君入瓮,我们就能将计就计。”
谢松照赞许的看着他,并不出声,谢灏南指着舆图上分岔路道:“我们要一个人守城,这里是北疆最重要的隘口,还要三个人领兵出去才能办得到。我们现在……”
谢松照咳了下,“明朝和裴郡王分为左右两翼,直奔龟兹王城左右,控制住逃出的军队,和赶来的王室。我领一队人马……”
“不行!”
“不行!”
“不行!”
顾明朝,谢灏南和裴钦异口同声地站起来,谢松照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三人,“我……我又不上战场,我是……”
“是什么都不行。”顾明朝将舆图卷起来,“你安心养病,归鸿,去请钟大夫过来。”
谢松照叹气,“我去就是代表一下燕都,我不去,怎么行?”
顾明朝剔了他一眼,“没必要那么真,他们自己做贼心虚,根本不敢多问,半斤八两的,谁怕谁。”
“我守城?”谢松照问。
顾明朝收拾舆图的手顿住,谢松照语重心长地劝他们,“我手无缚鸡之力,倘若城中出事,我怎么办?”
顾明朝看着归鸿道:“天子亲卫三百,府兵两百,城中守卫一万,我不信还有人能在这样的严密的守卫之下,还能有人伤得到你。”
谢松照起身去拿他手里的舆图,稍微用点力顾明朝就松手了,“选八百人为一队,多备干柴,烈酒,油物等伪装成粮草,从中路直插王城中心,一旦进城,立即分散开,但听爆竹声,便放火烧城。我在外和使臣拖延时间,如何?”
谢灏南摇头,“不行,兄长,你将将才醒,若说代表燕都,我觉得明朝也行。”
谢松照看向裴钦,裴钦也点点头,“是啊,明朝他是陛下亲封的平章侯,这一年来,陛下的信任和他的能力大家都是看到了的。”
谢松照笑着颔首,“好,那诸位便放心去,城中有我,诸事皆安。乌达木就直接扣押下来。”
顾明朝坐在对面等他解释,“前后矛盾,完全不符合你的做事风格。你……”
谢松照袖着手笑,“我放心了。”
顾明朝愣住,“什么?”
谢松照将茶水推过去,“我说,他们很相信你,在北疆,你就算积累了第一条人脉了,我放心了。我准备回燕都了。”
谢松照突如其来的让步让他猝不及防,谢松照伸手去摸他头,“明朝,我回去给你准备弱冠礼,等你回来时差不多七八月,将将好。”
顾明朝盯着他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真的?”
谢松照颔首,“嗯。”
“谢松照!不是说好了回去吗?怎么又要……”钟洛川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谢松照瞧了眼消气了的顾明朝,笑道:“逗他们玩儿的。”
顾明朝看着钟洛川松了口气往外走,这才稍微相信了他些,“好,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龟兹王城。
被众人围在中央的王上一直低着头,旁边的人都警惕的看着顾明朝,顾明朝握着刀柄笑了下,“尤达,进城。”
“是。”尤达双腿一夹马腹,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城内去。
娜日泰带着面纱跟在王上身边,“请侯爷下马。”
顾明朝道:“不急。”
娜日泰却拔剑飞身扑上去,“还我兄长来!”
顾明朝仰躺马背上,抽出刀隔开她的攻势,翻身下马,被对面扑过来的士兵围住,那个所谓的王上扯开伪装,竟然是个满脸横肉的蒙古大汉。
顾明朝一个鹞子翻身,踩着士兵的长枪腾空而起,刀尖直指娜日泰。
大汉扯住娜日泰往后拖,赤手空拳接住了顾明朝的刀,将他甩出去。
顾明朝撑着地翻身起来,吐了口血,转了下刀柄对着大汉,大汉轻蔑的笑,用蒙语说了句话,顾明朝听不懂,横刀跃马直取大汉头颅。
大汉的蛮力惊人,再次徒手接住顾明朝的刀,顾明朝果断舍弃了刀,脚蹬着大汉的手臂借力退开。
大汉拿着刀试了试手感,觉得太轻,随手就丢在一旁。
娜日泰把刀捡起来,“涪离,我要他的头,到时候和这把刀一起,送给他的师父。”
顾明朝冷笑,“这颗头不值钱,但你想把他送给退之,那就不行。”从腰上抽出软剑,“请。”
正在顾明朝要出剑时,身后突然后冷箭嗖嗖地射来。
注:抱歉:出自清·李渔《慎鸾交·赠妓》:“连因俗冗,不得过来奉陪,甚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