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乃是大夏镇国至宝,对于大夏很重要,药师浮图塔虽然不逊于《中庸》,却只是一件至宝而已,帝师何等人物,怎会让镇国至宝旁落?
选你作为斗法人选,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柳白眉头一挑,二叔这话说的在情在理,就是智商不在线。
帝师心思深沉,鬼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大势至携至宝而来,必然有万全准备,不然丢了药师浮图塔,如来会饶了他?
柳二郎闻言,也轻松了起来,揉着屁股道:
“两教斗法,听听就很刺激,大哥,我们能去看看吗?”
斗法并非皇宫内苑,而是浩气楼前面空旷的广场。
届时,帝京百姓,各方修士,都可前往观看。
不用说,到时候肯定是人挤人,人挨人,说不定连天上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柳白想了想,翻出太康帝赐给自己的宫中行走金牌,递给柳二叔。
“拿着这块金牌,可以去朝廷圈定的地方观看,不用跟别人挤。”
柳二叔接过金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这块金牌的存在,昨日太康帝赐给柳白金牌的时候,是在云台夜部,柳白自己也是去了一趟夜部才被告知,顺手取了自己的黄金千两,以及这块金牌。
他想了想,又返回自己的书房,找到了那件太康帝赐的神兵,交给柳二叔道:
“这是太康帝赐的神兵,我用不着,二叔你处置吧。”
这件神兵,是一口长刀,柳二叔双眼放光,拔刀出鞘,三尺长刀通体绽放着雪白流光,两面各镌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神龙。
柳二叔握刀,催动一缕元气,轻轻一挥,两条神龙竟然在刀身之上游动起来,似乎随时会飞出长刀,给敌人致命一击。
“好刀!”
“好刀!”
柳二叔斜睨亲儿子,柳二郎伸手去拿刀。
“二郎呀,你现在修为太低,只是七品,用不着如此神兵。”柳二叔唰的收起神兵,教育儿子:“为父身为金吾卫总旗官,每日与贼人打交道,正缺一件趁手的兵器。”
“爹说的什么话。”柳二郎阴阳怪气,怒斥亲爹:“总旗官位高权重,坐镇公廨,谁能去金吾卫公廨找您不成?依我看,这口宝刀,还是交给孩儿,孩儿如今在神武殿修行,即将踏入六品境界,有神兵相助,孩儿必然如虎添翼。”
“胡说八道。”柳二叔训斥道:“神武殿自有制式兵器配发,你一个尚未出师的弟子,要什么神兵?等你出师了为父再把神兵交给你。”
柳白默默退去,任由二叔、堂弟争执,至于神兵花落谁手,他懒得管,反正都是自家人。
次日清晨,一家人乘坐马车,前去浩气楼看热闹。
婶婶抱着幺妹,眉开眼笑的道:
“大郎出息了,如今都能代表儒家与佛门斗法了,今天要是能胜过佛门,咱家说不得又要再进一步了。”
相比婶婶的没心没肺,柳二叔就显得很沉稳,抱着神兵,很淡然的道:
“一家人平安喜乐就好,莫要奢望那些有的没的。”
没有抢过亲爹的柳二郎呵呵一笑,嘲讽道:
“娘,爹昨晚是不是抱着刀睡的?”
婶婶瞥了一眼儿子,没好气的道:
“你还小,用不着神兵利器,等你修为有成,让你爹给你就是了。”
柳二郎猛男无语,扭过头不去看爹妈,颇为心酸。
最开心的要数柳青梧了,抱着一盒子糕点,开开心心的吃着,至于斗法什么的,哪有干饭重要。
一路无话,一家人来到浩气楼附近,路边的声音渐渐变得嘈杂不堪,远远的便看见茫茫人海。
大街上,房顶上,乃至空中,到处都是人,看的柳二叔头皮发麻。
光是他眼前的这条街,就不下上万人之多,而浩气楼周边空旷,四面八方有多少人,实在是一个令人骇然的数字。
“这比元日还要热闹啊!”柳二郎探出头,稚嫩的面孔上,有些跃跃欲试。
“怎么不走了?”婶婶在车里喊。
“前面没路了,都是人。”柳二叔解释道:“咱们只能在这里下车,步行前往。”
一家人下了车,柳二叔招来一位维持秩序的金吾卫,取出自己总旗官的腰牌给他看了看,吩咐他看好马车。
小年轻没见过世面,一看是总旗官大人,顿时毕恭毕敬,把马车赶到一边。
帝京毕竟是帝京,大内禁军为了隔开普通百姓与勋贵大臣们,避免出现某位大人被踩踏致死的局面,专门开辟了一条通道,供身份尊贵的人通行。
当然,走这条通道,你得有凭证,不能你说你是当朝首相,就无条件放你过去。
柳澈取出柳白给他的金牌,负责把关的禁军将军一看,恭敬的就像是孙子,把总旗官大人、河东县男,以及家眷们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