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处击打声渐重,惊起飞鸟。
月流光脚底一转,碾碎了一块石子。
只听得矮自己许多的女孩郑重的再次重申。
“千机阁的根基,在我手里。这就是我找你来,想要商议之事。”
太阳西斜,昏黄的微光投射在顾长念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脸庞,眼角的泪痣与眼睫的阴影交融。
月流光退后一步,想要看清楚眼前之人,却怎么也看不透。
“那么,道君想要什么?”
顾长念头微偏,有些俏皮的举动,让两人间的气场有些缓和。
“初见时,我有要事在身,地点也不太合适,有些话不好细说。”
“天恒是我师叔。”
平地一惊雷,月流光有些错愕。
“你不是说自己是归一宗古星的徒弟吗?”
难不成自己听到的传言有误?
“有没有可能,天恒和古星是一对挚友。”
“你无需纠结那么多,我既然把话说开,就是要你一个态度。
敢不敢跟如今的千机阁打擂台?”
突然间话题就被拔高了层次,月流光震惊,“不是,你这流程是不是走的太快了。都还没走起来,你就想让我跑?”
“我,月流光。”他手指着自己,“就一个人,你说这擂台怎么打?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所畏惧。”
可能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他咳嗽一声,补充道:“是挺让人佩服的。”
顾长念突然大笑出声,之前凝重的氛围,一扫而散。
“笑……笑什么?”月流光觉得这次所见的顾长念与初见有了很大的区别。
初见时,虽不相熟但是感觉挺好相处,除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感,总得看来还是挺幽默单纯的模样。
这次再见,躺床上那一个月且不说,就这简短的来往对话,让人越发琢磨不透,多了些深沉。
或许,这就是作为一宗之主所要具备的特质之一。
“别太担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毕竟你才是天恒的传人,千机阁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光线转移,月流光总算能看清她的表情。
一派轻松愉悦,并没有他所想那般心机阴沉。
“我刚才说打擂台,是你想要振兴千机阁的必经历程。
你需得做好和他们对上的勇气,才能真正意义上接受千机阁全部传承。”
月流光一听,松了口气,他还当顾长念真要让他单挑一整个势力。
‘不过,话说回来。我紧张什么,我不想干她还能逼迫了不成?她又不是我宗主。’
心念一转,月流光才惊觉自己方才竟是被她牵动了情绪,好像自己没了思考能力一般。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他琢磨自己是个怕麻烦的,也没到胆小怕事的地步。
怎么就被她给拿捏住了,难不成这就是元婴修士的实力碾压?
有一点月流光没猜错,顾长念晋升元婴之后,识海再次扩宽,神识更加强大。
与精神力相配合,达到了类似狐妖一族所擅长的魅惑之力。
不过,比起迷惑更偏向于无声无息引导思维,她将之称为“提线木偶”。
初步在月流光身上牛刀小试,成效不错。
并不打算告诉月流光他被当做了小白鼠,顾长念当做无事发生一般,取出了千机塔。
看着突然出现的迷你小塔,月流光眼神聚集在塔上的牌匾,“千机阁”。
“你说的千机阁,就是它?”
顾长念点头,带着他走到了一处平坦宽阔的地方,将塔一放,嘴里念着口诀,迷你塔变成了真正的高塔。
七层高塔,月流光仰视塔身,“它…它……它是圣器!”
顾长念回应,“它,它,它是仙器。”
月流光无语:请不要学我说话!
“你真要将它给我?”月流光激动的迈步到千机塔的门口,小心的抚摸着门上的雕花。
“是。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月流光有些飘飘然,话不过脑直接脱口而出,“别说一个,十个我也答应你。”
话一出口,心里立马就后悔了,‘没出息,激动什么!顾长念什么人,她的条件能简单?稳住稳住。’
顾长念摇头,知道他是一时激动,竖起一根手指,“要不了十件,一件足矣。”
‘这般好说话,莫不是这事很难办?’
“你且说说?”实在做不到,这千机塔看来也就与我是有缘无分。
卜算天机之人,一向信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和我一起探查千年前的一件事。”
“千年前?这么久了,怎么查?”
月流光:‘我就说,事情绝对不简单’
顾长念推开千机塔的门,抬步而入,月流光跟在其后,一入塔内左右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