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有些兴奋，他也是许久没有见到沉渊本人了，想要奔过去，被沉渊抬手制止住。
沉渊见到完好无损的两个徒弟，怒气收敛了起来，开始与昊苍清算。
“昊苍，鬼帝说的你也听清了，你家炼气弟子是被这邪修所害，也怨不到我徒弟身上。”
“我徒弟无缘无故，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残害，连带着丹鼎门和乾坤门的道友都跟着遭了殃，你得给我个说法吧！”
停顿一下，挥手一指周围，“这么多人，可看着呢？”
昊苍冷笑一声，“说法！什么说法？什么时候，鬼域之人的话也这般可信了。殊不知这邪修是不是某些人特意引来作筏子的！又或是与某些宗门联合上，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昊苍对人对事的双标也让人叹为观止。见着洛宿明显不会站在自己这方，话里话外都是明嘲暗讽。
顾长念看着主场几人，心想：‘还是很克制了，大家都默契选择打嘴炮。’
‘昊苍没那么傻，在自家宗门动手，洞虚大能之间的战斗范围太广了。而且，高阶修士之间有约定，尽量避免发生争斗，如果他们破了先例，修真界的秩序就要大乱了。’
君兮突然的传音入迷给顾长念解了或，惹得她偏头与他对视一眼。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君兮：挺好懂……
眼见昊苍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洛宿勾唇一笑。
手里抛着一块石头状的东西，昊苍一见，额角的凸出经脉就抽抽。
“留影石，认识吗？”
见昊苍不说话，洛宿继续道：“还要看看才放心？”
“哼！不用了！”
昊苍见事已成定局，直接拒绝，心里盘算着怎么找补回来。
“既然你承认是你天衍宗的过错，治理不严，放纵邪修，难得就没有任何表示吗？”沉渊一旁讽刺道。
“你想怎样？”
“舟儿，你受委屈了。来，给师尊说说，你想要什么。”沉渊对着顾行舟挥挥手，又继续道：“君兮……”
“沉渊，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我俩徒弟！你都打了，没伤到我大徒弟，那是我大徒弟本事，要点补偿都是便宜你了！”
顾长念小声补充道：“不是没伤到，是我暂时帮他压制伤势。”
沉渊一直有留意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只是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君兮适时咳嗽一声，微弯了腰，一副身受重伤却强撑着不愿倒下的隐忍坚强模样。
顾长念：赞！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这动作丝滑的毫不做作！
“你看看，我大徒弟也身受重伤。无极剑宗备好重礼来参加你徒弟的结丹大典，你就是这般欺辱小辈的？这就是你天衍宗的待客之道？”
话是对着昊苍说的，眼睛却看着围观群众。
被他扫过的人，有尴尬摸鼻的，有低头逃避的，也有眼神闪亮敬佩看着他的……
最后，昊苍强咽下恶气，这次是他操之过急。下次，一定斩草除根！
除了在沉渊说出几件圣器名字时眼角抽动，再无任何表情，勉强答应了下来，还颇有骨气的将无极剑宗备上的礼退回，昏迷的几人也都或多或少做了赔偿。
事情本该就此了结，散场各回各家。
沉渊又开始搞事，“不对啊，这小姑娘你怎么就提也不提？”
“小姑娘，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顾长念等了好久了，终于被cue到，果断说道：“雷音竹。”
她找到的东西，凭什么便宜月霜霜，本来就不该属于她，她要帮幽月讨回来。
“你胃口倒是不小！”昊苍皮笑肉不笑。
月霜霜则是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空间手镯，‘贱人！’
“你将我天衍宗毁成这般模样，还好意思张口要赔偿。”
天衍宗宗主看着周围的狼藉时，就一直在算修补需要花费的灵石，恨不得杀了顾长念的心都有，听见她还好意思要补偿，更是坐不住了。
顾长念看了看四周，摸了摸鼻子，抬头再面对说话之人时，一脸正派无辜。
“我承认是我毁坏的，但是道尊逼迫在先。
总不能你们要杀我，我正当防卫躲闪之际，不小心踩坏你们的草地。
还缓过来责怪我故意破坏，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天衍宗宗主被噎住无话可说。
不是，这个比喻是不是哪里不对？
这么大范围的裂纹，草地！？
还是昊苍妥协，眼神像淬了毒似的，射向顾长念，被沉渊移动身体遮挡。
顾长念有些感动，她知道这里面昊苍最恨的该是自己，谁让她是古星的徒弟，所有debuff已经天生就叠满了。
她债多不压身，反正都梁子已经结下，顾长念才不怕他，故意侧着身子露出个头，对着昊苍勾了勾嘴角。
昊苍选择无视她，对沉渊说道：“雷音竹不可能，换一个。”
沉渊这边还没回复，一直没动作的洛宿直接动了手。
月霜霜一直小心护着的手镯被洛宿轻易取下，随手捏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