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
顾长念:“现在看来我们是被人故意引来的,小白暂时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臭鼬一路将他们引来此地就消失不见,背后应该有人示意。
她现在反而不太担心了,来人目前看来并没有恶意,不管是有事相求还是什么,一定会自己现身。
话虽如此,三人还是匆匆离开了。
周行走在最后,顺手关上了房门。一阵风吹来,打翻了一个置于地面的小花瓶。
花瓶咕噜噜的滚动一圈停下,一张信纸从花瓶里掉落出来。
纸上写着:
“杜管家:
吾此趟行商艰难,若三月后未回天祥镇,恐以遭遇不测。
可怜吾尚在襁褓的幼女香菱孤苦无依,望看在主仆多年情分上,照顾好吾女。
吾之遗产愿一半赠之,余下请代为保管,待吾女长成予她作为嫁妆。
草草不尽。
于鸿远”
***
“周行!快快快,是那只臭鼬。”三人走在依旧阴森黑沉的街道上,尹南汐突然抓住离她最近的周行的衣袖,小声催促道,生怕惊走了某个小家伙。
周行也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快速拔剑挥出一道剑气,确保只会受伤不会致死,只要限制住它的行动抓住它就好了。
突然飞出一柄禅杖立在臭鼬面前,击散了剑气,“小道友,年纪轻轻,剑法到是不错。不过双双修为尚低,小道友虽心善未下重手,它也是受不住的。”
顾长念警惕的走到周行前面,看着拐角处渐渐走出来的人影,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人修为不低,不好对付。
来人走到名为双双的臭鼬面前,弯腰将手放下,双双便顺着手臂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站着,趾高气昂的看着对面一行人。
“不许无理。”一道纯净的声音响起,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来人拍了拍它的头,它顿时委屈的低头。
“和尚!?”尹南汐指着对面顶着个大光头,穿着白色僧袍的俊俏和尚吃惊出声。
和尚眉宇间还缀着一颗引人注目的红痣。
“请问,可是万佛宗的佛修道友,不知带走小白是何用意?”周行抱拳问道。
“正是,在下那讷,观道友剑势,该是无极剑宗弟子。”
周行脸色涨红,心虚的看了看顾长念二人,只好应声:“是。”
“好啊,周行你可以啊。”尹南汐气急,也只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便道:“事了之后,你可得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周行抓了抓脑袋,无奈一笑,点头。
顾长念没什么表情,出门在外历练造个假身份再正常不过了,鲜少有尹南汐这么实诚的人,能平安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一时间无人再说话,空气一片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那讷打破了宁静,“这位道友似乎不着急知道小白施主的安危。”
“呵,既然是万佛宗的佛修,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大师毫不遮掩告诉我你的身份,想来是没有恶意的。”顾长念轻笑一声。
又恭敬的行了个礼,“听闻千年前,万佛宗千求万请才得一名功德加身的天生佛子,名那讷。”
“我的乖乖,那岂不是一千多岁了!那他的是什么修为?”尹南汐惊讶的长大嘴巴,周行赶紧拉了拉她。
她这才回神,小心看了眼那讷的神色,没有异样。用手捂住嘴,对周行表示,自己不会插言,安静吃瓜。
“没想到,你竟知此事。”那讷这才是真的惊讶了。
“看的闲书比较多,偶然看见记载此事的杂书。”其实是古星和天恒说的,毕竟据说当初那事也是让人津津乐道许久。
那讷眉间微动,显然是不太信这说辞,不过区区小事,不必深究。
倒是颇有意味的看着顾长念的心口,从第一次见这姑娘就感觉到了,浓厚的功德之力,如今隔得近了,更甚。
别人或许看不出,他却是在熟悉不过了,真是极其有趣。
尹南汐简直惊呆了,眼睛死死盯着那讷,这和尚好生不要脸,眼睛看哪儿呢?还记得自己是个出家人吗?
简直丧心病狂,念念看着才多大!
尹南汐死命攥着拳头,才堪堪忍住。
那讷注意到尹南汐的怒视,有点懵懂,这姑娘对自己怨念这般大?
见她看着顾长念又望着自己的愤恨表情,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失礼之处。
‘不过……之前没注意,现在看来,这姑娘的命格被改动了。观其面相,还残有死气,不过这死气在被其他人吸纳转移,替她改命之人……’
那讷看向死气传送的终点——顾长念。
替人改命,非死即残。
她现在既然能好好站在这儿,可能是靠那功德之力,只得倒霉透顶一段时日。
功德总有耗尽之日,此事却是不可多行。
尹南汐被看得心里发毛,活了上千年的高僧,就这样的?光看着别人不说话,给人一种‘他了然于心又就不告诉你’的憋屈之感。
“顾道友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不宜多行。修为越高之人,命越不可改,切记。”那讷还是隐晦的提点了她。
他想顾长念该是懂他的言外之意,有些话不可明说。
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顾长念:“?”
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遭的,得道高人说话都这么深奥难懂吗?
那讷却是不再解释,转而笑道:“顾道友有一颗功德心,很适合万佛宗,可愿意来我们宗门。”
顾长念捂住心口,不愧是佛修尊者,连她的功德心都看到了。
“你什么意思,让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出家!”尹南汐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怒了,连畏惧对方修为的事都忘了。
什么千年佛子,简直是拐卖良家少女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