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早该毁灭了。”
老人激动的大声吼出来,他们本就是人类,他们做人的时候,大半辈子都和土地打交道,他们比谁都在意脚底下的土地,今天却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早该毁灭了。
【你们人类亲手打碎了母亲的第一重梦境,成功让两位更加恐怖的存在苏醒,如果不是因为第二重梦境的存在,你们早就在那位至高神明的怒火中体验永恒的毁灭。】
“我们难道只是虚幻梦境的产物?”老人天使的话打击的精神恍惚。
【并不是,母亲并不喜欢虚幻梦境,祂亲自打造了一个星系,作为祂休眠的之所。
因为母亲的存在,这个星系才能如此顺利的诞生了生机和文明。】
【不用担心,你我皆母亲的造物,只要母亲安然从梦境中苏醒,那些存在并不会对母亲的造物出手。】
就在老人被这巨量的信息打击到精神恍惚的时候,泥塑天使的动作变了,天使的头颅被摘下,一直捧在手心上的恶魔头颅得到了身体。
【你们可真倒霉啊,只是一个可怜的B级杂碎,竟然得到了主上的青睐。】
切换成恶魔头颅的泥塑,说出来的话无比刺耳,但每一句都是实话。
【我是主上养的黑鸦,赞赏罪恶的恐怖存在,本来我都懒得理你这种没有罪恶感的生物,连恶念都不敢有的胆小鬼的。
但是我发现我要是再不出来,你能和那个白色的脏东西聊到天荒地老啊。
一句话,痛快点,要不要承担责任。】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守护。”
【我也想啊,你以为我希望你们这种杂碎靠近主上吗?!因为我们的本体不在这里啊,我们根本靠近不了主上的梦境。】
泥塑恶魔的眼睛处的土,颜色似乎有些深了。
【真过分,我很努力的在打理羽毛,和主上的颜色一样,而且我的一直很努力练习歌声的,就想在主上睡觉的时候唱的,凭什么祂不让我跟过来,太过分了,主上已经好久没有夸我好看了!】
恶魔头颅似乎把自己说破防了,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它现在是一个泥塑,恐怕已经在地上撒泼打滚。
【傲慢,你太吵了,对那位也礼貌一点,而且母亲喜欢的是我洁白的羽翼,我会给母亲吹起舒适的清风,而你的嗓音就像是一个星系毁灭时发出的哀嚎。】
不知道为什么那融合在一起的天使恶魔开始吵起来,老人垂下眼眸。
老人思考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
他弯腰拿起了那个泥塑,那天使和恶魔的声音随着老人的动作戛然而止,那泥塑在他们的手中直接化为一滩泥土。
“咚……咚……”就在泥塑在他手中化土的瞬间,沉闷的钟声缓缓响起,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这钟声就像是什么信号,那比黑暗本身更加恐怖的黑雾在街道上蔓延,无数的影子从黑雾里走出来,因为黑雾的存在,让宁静的黑夜沾染上疯狂和异变的味道。
老人有些愣住,似乎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房间里的灯突然点亮,驱散了那令人不安的黑暗。
他们看到拿着巨型砍刀的猪头异种从他们的窗口路过,看着它举起巨大的刀将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影子全部清理掉,因为影子的消失,黑雾不再蔓延。
就好像是异种在防止黑雾的继续蔓延。
这里所有的异种是超越外界的强大,他们都是维持母亲梦乡必要的存在。
老人靠近窗户看着猪头异种的动作,全黑的瞳孔里开始有金色蔓延。
另一边,水云乡基地外圈的异种领地的街道中央有一把摇椅,上面躺着和人类无二的人类女性。
她缓缓睁开眼睛,她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开始有黑色蛇纹蠕动,那蛇纹逐渐的在她的脸上组成一双蔑视一切的恶魔之眼。
她的瞳孔也随着魔纹的出现多了几分妖冶的紫色。
“原来如此。”
任诏思动都没动,只是抬起手看着,那些蛇纹开始往她全身开始覆盖,在黑与白的刺激下显得格外丑陋狰狞。
“我是第一个吗?爷爷奶奶可真厉害,要是我也能跟过去就好了。”
任诏思重新闭上眼睛,他们领地里那些D级异种,蜷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任诏思。
——————
第二天早上,苏丽被象征白天的钟声吵醒,昨天晚上她顶着白狗的死亡注视,熬夜把画画完了。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苏丽抱着白狗下楼,她的接待桌前站着一对年迈的夫妻,他们明显比刚来的时候有精神。
苏丽这次没有戴面纱,素颜走了下来。
“早上好,看样子二位休息的很好。”
“是的,感谢您的照顾。”老人退后一步,朝着苏丽深深鞠了一躬。
“不客气,我把画像拿出来。”
苏丽轻轻扶起老人,然后走进工作间,拿出了三张放在相框里的画像,苏丽画的比照片更像真人。
看着那三张无比熟悉的脸,老人眼眶又开始泛红。
苏丽眼眶也有些泛酸,她上辈子死的时候,她的父母和哥哥们是不是也这样看着她照片哭泣。
苏丽微微抬起头,深呼一口气,再次走进工作间,拿出两幅画,上面画的正是两个老人。
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并没有遭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这是?!”
“送给二位的画像,这是我的心意,请收下吧。”
苏丽简单的回答老人的问题之后,她再次来到工作间拿出一幅更大的画。
老人的瞳孔猛然缩小,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全家人都在的团圆照,我看了报纸,我觉得你们会想要的。”
苏丽神情温柔的看着老人,她帮不了他们多少忙,至少,她能够真正的帮他们完成一个小小心愿。
“一家人都在,一个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