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柜从珠帘子看着这个汉子许久,忽然笑着对候八道:“这是一个送命的人。”
候八不解道:“他可是薛二爷,马帮的人,谁都必须给他们面子。”
孟掌柜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她们的目的是来找他。”
眼睛再次把红衣女子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姑娘打量了一番,孟掌柜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次喃喃自语道:“莫说她们赢了我的银子,就是拆了我的赌庄,也没得办法。”
候八不相信这是一句大实话,他道:“什么女人竟然如此厉害?难道她们是江湖中的大魔头?”
孟掌柜道:“这倒不是,只不过红衣的女人是天云剑主,身边的两个姑娘一个是糖果果,还有一个碧玉山庄的芳菲仙子。”
候八怎么说也是一个明白人,他在赌场已混了很久,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虽没有见到过,但是长着的耳朵也听说了不少。
听到这三个女人的名字,仿佛就像是见到了他的老婆一般,他有点嚣张的气焰立刻泄了下来。
孟掌柜叹息着道:“她们若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但是同时出现,不懂事的薛二爷肯定要倒霉了。”
这句话站在赌桌前自称薛二爷的男人当然听不到。
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
因为一个男人在夜晚若是看到漂亮的女人,只要这个女人不会吓哭吃奶的孩子,他都会仔细端详看上几眼。
可薛二爷已输红了眼,他在走马帮的路上遇到过很多的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赢走他的银子。
除非他很慷慨地送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此刻只记得自己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坐庄,眼前这个不认识的红衣女子都能赢走他的银子。
他并不在乎自己的银子,因为他是马帮的薛二爷。
但他在乎自己的脸面。
一个男人若是输的连自己的脸面都没有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去给别人当大爷,更不可能回去当马帮的薛二爷。
牌九已经推开,一只大瓷碗摆在了赌桌的中央,里面放着三颗白玉精致的骰子。
天云剑主魏大姐昂着头站在赌桌前,她微笑着,仿佛没有感受到赌场中男人们异样的眼光。
她完全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夜晚走进男人们最多的赌场中,只要是个女人心里不能不在乎。
像这样的地方,只要女人走进来,似乎就像是一只不懂事的小绵羊,主动跳进了一群狼的窝中。
何况现在进来的是三个女人。
可魏大姐露出微笑,看着扒了上衣的薛二爷,嫣然道:“若是你这把输了,只剩下了一条裤子,难道你要输了裤子才愿意家见你的老婆?”
薛二爷瞪着牛眼睛道:“你若是输了呢?”
魏大姐道:“我现在除了赢来的三万三千两银子,还有身上带着的两万量银票,可你什么也没有了。”
薛二爷哼声道:“二爷手中还有一把钢鞭。”
魏大姐抿嘴一笑道:“拿着钢鞭的只有男人,你什么时候见过人家的门上贴着个女人当门神?”
薛二爷微微一怔,道:“那你想让我用什么当赌注,总不能真那我的裤子来赌这一把?”
赌场里马上传出了一阵哄笑。
但是魏大姐依然笑着道:“你还有个人?”
笑声立刻停止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红衣女子来到赌场中竟然想着赢走马帮的薛二爷。
摇着自己的牙齿,薛二爷沉思了半响道:“若是你赢了,今夜我就是你的人。”
魏大姐嫣然一笑道:“我不需要你的人,我只是需要你的马帮。”
“马帮?”薛二爷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可以,若是我赢了呢?”
魏大姐立刻答道:“不但这里的银子可以给你,我还有把剑。”
瞧着赌桌上的剑,薛二爷仔细又把魏大姐打量了一下,他实在想不起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就在他答应的时候,一个女人走进了赌场的门,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拿着一把奇怪的兵器,仿佛就像是蝎子的尾巴。
走进来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大,薛二爷听得很清楚。
女人道:“薛二爷,即便你脱了内裤,也不会赢了眼前的人。”
薛二爷红着眼睛厉声道:“什么人?竟然敢这样说二爷!”
进来的女人叹声道:“若是你能赢了妙手先生的老婆,今夜我毒蜘蛛就去凤仙楼中当卖笑的姑娘!”
“天云剑主!”薛二爷的惊叫声回荡在赌场中。
可里屋里孟掌柜却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夜晚不喜欢睡觉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多?”
里屋内没有人再看到太师椅上的孟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