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只担心步苑的下落,她抓着商砚深的手更加紧了紧,“……那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步苑是被薛凛带出国了吗?”
商砚深从刚才起就感觉到她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微微蹙眉问道:“你发烧了?”
“这不重要!”宋莺时都快急哭了,“薛凛是个魔鬼啊!他要是真的把步苑带走了,他会一直折磨她的!”
商砚深想到从薛凛的住处搜出来的电击设备,默然不语。
看着宋莺时摇摇欲坠的样子,手上包扎的沙发染着血迹,他沉默片刻还是先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薛凛不可能出国。”
虽然人就这么在机场消失了,但商砚深限制了他和步苑的出入境权限,除非薛凛长出翅膀带步苑飞出去,不然现在人一定还在境内。
宋莺时的面色稍缓,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见过步苑的样子,她这颗心反而比先前吊得更高了——薛凛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她张了张嘴,想求商砚深再施以援手,但这人心如磐石,不是那么容易说动的。
而商砚深在她开口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你先跟我去医院,否则其他一切免谈。”
宋莺时的身体也确实到了强弩之末,被商砚深带到车上后,人就晕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水了。
宋莺时抬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底一阵空虚恐惧。
明明从医院离开才过了四十几个小时,她却觉得自己遭遇了很多事,闭上眼睛就是那个行尸走肉似的的步苑。
压根就不可能安心地躺在这里。
宋莺时撑着床刚想坐起来,就听到身后一道沉稳低磁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宋莺时回头才发现,商砚深一直坐在病房里。
膝上托着个笔记本,应该是在办公。
宋莺时看着他,半晌都没有移开目光。
她每次进医院,醒来看到商砚深的第一眼,都是无比心安。
虽然这次脱困算是自救成功,但她知道,一直支撑着她努力抗争的动力,就是来自于心底对商砚深没来由的信任。
他就是安全感本身。
宋莺时喃喃开口,问道:“商砚深,你知道心理剥离吗?”
商砚深扬了扬眉。
在看到薛凛住处布置的那个环境时,他就已经有了类似的猜想。
心理剥离,就是强制把一个人对社会和群体的依赖性剥离掉,让人实现绝对的孤独。
宋莺时听完后呆了呆,“可是人是社会动物,怎么可能把人对群体的依赖性剥离掉,人难道可以戒掉感情么?”
商砚深看着她,“所以过程是痛苦的,而且后果一般只有两个。”
“什么?”
“要么实现绝对的独立,要么就是出现心理问题,大概率不是神经分裂,就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引导后,让人只对那一个人产生依赖,从此予取予求,指东不敢往西。”
宋莺时彻底呆住了。
她敢确定,薛凛如果对步苑也用了那些手段,目的就是后者!
他要把步苑控制成一个非他莫属的傀儡娃娃。
宋莺时一阵发冷,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下来了。
商砚深指尖将她的眼泪挑掉,“过两天,我陪你去步家把那个镯子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