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咱们这么办?”林母没了主意,“咱家平日里勤勤恳恳的生活,到底能有什么灾什么祸?最近我们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区别啊!除了张罗着儿子的婚事,咱们也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更别说得罪别人了。”
说到这里,林母忽然微怔,她眼睛睁大,看着丈夫:“难道灾祸会是咱家儿子的婚事?”
林父闻言立刻捂住林母的嘴巴,眼神严肃地示意她少说话,他则是俯身到妻子耳畔,悄悄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儿子晚上与我们说他白日在小横山上面踩到了一张快有三丈长的棕绿色蜈蚣蜕的皮?”
“老人们口里的志怪故事你没听过吗?”
说到这里,林父又小心翼翼扫了扫关闭的门窗,呼吸下意识低沉几分:“绿儿这姑娘可也是那日忽然出现的啊!”
林母眼睛越睁越大,最后满脸不可置信,拨开丈夫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颤声道:“你是说绿儿她是……”接下来的话语,林母没有说出来,但是林父与林母彼此都已经心知肚明,眼神紧张地彼此对视。
土房里,昏黄的灯火忽而无声闪烁起来,影映出一团扭曲的阴影在墙面上肆虐跳动,就像是诡异的魔鬼在无声起舞。
林父与林母默默坐在一起许久,忽然林母心里又再次诞生一个疑惑:“可是那日,绿儿姑娘分明给我看了她的身份公牌啊!就算阳正道长说咱家近日有灾,咱也不能胡乱瞎想啊!”
“我自然知道不能胡思乱想。”林父道:“所以这两天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准备明日带上五两银钱,去阳华道观里找阳正道长好好问一问。”
“五两?”林母有些舍不得,她们夫妻二人忙碌半辈子,刨除日常开销,现在手里也就攒下来八两白银。如今这一下子就要拿出去五两血汗钱,她自然感到舍不得。
事实上不仅林母舍不得,林父也一样舍不得,但是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咬牙道:“就当做花钱买平安吧!五两白银就五两白银,总比真害了咱们一家人性命要好。”
林母不再说话,并且也没有了心思继续做新布,她掐灭灯烛,带着满满的心思与丈夫一起躺在床上,茫然看着黑洞洞的房顶。
“睡吧!”林父握住林母的手掌,“明日我就去请阳正道长过来。相信过了明天,一切就会都好过来的。”
“嗯。”林母轻声回应,她也握紧丈夫的手。
林父与林母都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房子外边,有道黑影一直趴伏在窗户边上,仔细聆听着他们的谈话。眼见房屋里面熄灭了灯火,这道身影原地待了片刻,最后化作长条,匍匐于地,游走到了深邃的黑色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