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赐封郡主了
待蛊王练成,夏悠悠整个人虚弱得头晕又眼花,唇上连一丝血色都没了,消瘦的脸庞苍白得近乎透明,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隙,瞧得杜鹃侯在一旁便笑:“回来了。”
“您这是——”杜鹃想推门搀扶她,却被夏悠悠阻止了动作,只觉一稍靠近,浓重的铁锈血腥气便熏了鼻子。
“没事,你去拿些吃食来。”夏悠悠唤来院中忙碌控火的马蔺子,端来最后一批饮用药,便又关上了门,自己喝了一碗又灌了周融一碗,便趴在床边闭目休息。
直到药效上来,凶猛地冲走疲惫,方给周融施针,下蛊王,吞噬子蛊,再解蛊,每走一步便给周融灌一碗药。
夏悠悠引着饱腹的蛊王回到小铜鼎,取出工具托盘上的蜡汁灌进去,把这蛊王烧毁,便唤来马蔺子等人把周融抬出去以药草熏蒸。
几人进厢房,便被血腥的焦臭撞了满脸,再一看夏悠悠面无血色到惨白,虚弱到摇摇欲坠,颜畅笙不帮着抬周融了,一把抱起夏悠悠坐到软塌道:“你怎么样了?”
“我噗!”夏悠悠话音刚起便喷出一口浑浊的黑血,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
颜畅笙用衣袖子给她擦着嘴边血迹:“怎的解蛊把自个儿折腾成这样?!”
“只是饿了。”夏悠悠气若游丝地道。
这时,杜鹃和嬷嬷端来两托盘满满的吃食。
夏悠悠仿佛饿鬼刚投胎,硬是打起精神疯狂地吃东西,那狂塞的模样像是想要撑死自己。
“你慢点吃,莫要噎着了!”颜畅笙满眼担忧地劝。
可夏悠悠像是听不到,自顾自地吞咽,仿佛中了邪一般。
萧启脸色一沉,强横抓住夏悠悠进食的手道:“够了,还真想撑死自己吗?”说罢高声呼唤正在庭中忙碌的马蔺子给她把脉。
但进来的是脏兮兮的姜地锦,他手上还端着一碗浓稠得像是湿塘泥的黑色药汁,“是——”
夏悠悠不等他说完,便挣开萧启的手,抡过药碗把难以吞咽的药泥服下,随即冲到桌边燃着炭火的铁桶里吐个没完,先前吃下去的所有东西夹带着一些诡异的红褐色血污,不等众人看清,她已把桌上剩余的蜡汁倒进去烧毁。
冲天的恶臭腥气如毒瘴,瞬间充斥整间厢房。
“出去!”夏悠悠哑声催促。
萧启耳聪目明,敏捷地捞过夏悠悠便示意众人快点儿走。
殿后的颜畅笙顺势关上厢房的门,阻止臭气蔓延,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不忘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邪毒。”夏悠悠脱力地挨在萧启身上,低缓的声音如同蚊鸣,晨间清凉的秋风吹来便缩瑟地发抖。
萧启拧眉朝姜地锦看去。
姜地锦识相地抓起夏悠悠的手把脉,脉象未察已被她手上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寒症发作,气血亏虚得厉害——”
“夏大夫!”
“姑娘!”
夏悠悠眼皮重得很,又冷得难受,晕眩的疲惫感袭来便懒得抵抗地合上眼眸了,失去意识前只听到颜畅笙和杜鹃担心焦急的呼唤,但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怎么回事?”萧启抱起顺着他胸膛要歪倒下去的夏悠悠,质问姜地锦。
“累着了,寒症叫体内过度损耗的血液运行得更缓慢,气不足,能量无法惠及头颅便会短暂地昏迷,如今先让姑娘好生歇息要紧,令她身子暖和起来促进血液流动,多备几个汤婆子敷于四肢,莫叫手脚于睡梦中僵硬抽搐——”姜地锦嘱咐道:“这期间注意定不要吹了风,风邪一旦入体便会高热难退。”
萧启把单薄的夏悠悠抱进厢房,盖被子时望着眼前苍白到脆弱的NPC有些恍惚,这时嬷嬷拿来汤婆子敷上,便把所有门窗关紧,还用麻布把缝隙处堵上,房内只留下杜鹃守着。
庭院里,周融躺在置于大砂锅上的镂空木架子,盖着透气的棉布受药水熏蒸,马蔺子不时注意煮药水的火候,不时往砂锅里添加不同的药草,不时还要给周融把脉和扎针,忙得满头大汗却眼冒兴奋,孜孜不倦。
赫连纲在一旁满心焦急地打着下手。
萧启只看一眼,便被姜地锦拉到另一侧低声问:“夏姑娘在廉亲王府苏醒前我方把过她脉象,身子再虚也不该在短短几天折损得如此严重,何况她自己就是大夫,应当知道以她体质再服大寒之药会有何下场,她为何这般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