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韵身边的中男子,平和的说道:“无妨,我们先走了。”说完对着庄韵说,走吧。
庄韵冲着贺洛点点头,抬步离开,许是站的久了,步子有些虚浮,走路不稳,中年男子刚要伸手,有一人已经扶起了庄韵。
贺洛扶起庄韵,轻轻地说:“这位小姐,小心一些。”
庄韵近距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好生熟悉 ,上次好像就是这样!猛然意识到,凤眸一抬仔细的瞧着“少年”。
贺洛也没打算瞒着她,冲着她眨眨眼,附耳,低声:“回去记得吃药。”
庄韵轻轻点头。中年男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庄韵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个白衣少年。随着转身离开。
房间内
贺洛,钟离玉和钟离彻,三人落座,静默不言。
贺洛见状态,笑着开口:“两位殿下,可是觉得我满堂楼的酒菜甚是可口,二位喜欢哪几道菜,我吩咐伙计们去做。”
钟离彻也不好在夸着脸,笑着说:“云公子既然是东家,上几道拿手菜就好。”
钟离玉浅笑着说:“桃花酥,桂花酿。”
贺洛笑容一顿,随即恢复,笑着唤来小伙计,安排了几道菜。
马车里
话说这边庄韵和那个中年男子离开后。
那中男子说道:“那位‘公子’想必就是安平郡主了!”
庄韵闻言,素手握着帕子猛然一紧,轻轻地说道:“大哥是如何知晓?”
中男子就是庄泳,随即说道:“你不常出门,几乎不认识外人,更何况男子,你见到那位公子时,就有些愣神,后来他又附耳对你说了些话,我虽然听不见,但是,你的性格我却了解,不是熟悉的人,你不会让她如此接近你。加之最近,你和安平郡主往来密切。再仔细看,那位公子,确实女气一点。故而,我如此猜测。就是不知晓,那两位殿下是否也知道?”
庄韵听着庄泳的分析,心里震撼,没想到她大哥观察如此细微。竟从一个举动,就推断出这么多。
庄泳沉思,自言自语的说:“这位安平郡主,果然不一般。卫家那丫头,可是比不了。”
庄韵暗道,跟卫婉有何关系呢?兄妹二人皆是若有所思。
满堂楼
钟离玉浅笑问贺洛:“云公子身后这位是?上次好似并未见过!”
贺洛回头看了一眼戌月,对钟离玉说道:“哦,这是我在江湖上结识的一位朋友。他不太爱说话,两位莫怪。”贺洛是以一个不太受宠的公子身份出现,所以,不能说护卫。但是戌月那一身萧杀之气,只能说江湖人士。
钟离玉浅笑点点头,自然知晓这是贺洛的护卫。看着步伐矫健,身型健硕,应当身手不错。
钟离彻随口说道:“云公子各色人士都有朋友 ,真让人羡慕!”
贺洛爽朗的大笑,说道:“殿下过奖了,在下不过也是清闲时就爱随处走走罢了。总能遇到一两个志趣相投的朋友。”
钟离彻颇为羡慕:“还是你最自在 !哪像我们!”
贺洛淡淡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世上,谁又不是煎熬呢。”
钟离彻爽朗地大笑道:“云公子倒是豁达,不做官可惜了!”
贺洛哈哈一笑,说道:“做官?我不喜欢,那不适合我。我就适合这样散漫的生活。”
钟离彻点点头,并不是认为她说的对,而是,面部有残缺,不能做官。
钟离玉则是,低头深思。不知道想些什么。
有贺洛在中间调和,钟离玉和钟离彻也不再针锋相对算是和颜悦色。酒桌上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天色渐黑。
钟离彻起身先告辞。房间里剩下钟离玉和贺洛,贺洛摘下面具,轻呼一口气。
钟离玉轻笑:“带着面具,可还舒服?”
贺洛凤眸瞪了他一眼,说道:“就知道取笑我,主要是沉这嗓子说话,嗓子都要哑了。”
钟离玉宠溺的看着她,轻声说:“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贺洛转眸,避开那个眼神,轻声说:“嗯,差不多都知道了吧。”
贺洛突然想到什么,唤戌月,低语后,戌月离开。
钟离玉浅笑着,若是有所思的看着戌月的背影,想着方才他听洛儿说完话时,短暂的一惊。略有不愿,有趣,一个护卫,有何资格不愿。
看样子洛儿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情。怕是融了谁的心,他却并不在意,一个护卫而已,不值一提。
少卿,戌月回,拿着红色盒子,递给贺洛。
贺洛打开,淡淡地说道:“这是袖箭,里面有毒剧毒,防身用。射程不是很远,适合突然一击。这是攀岩爪,用来攀登用的,适合掉落时用。你都套在手腕上,过几日柔然人前来,我总怕……反正有备无患吧。”
钟离玉看着眼前东西,温柔的笑着说:“你不必担心我,我身边有护卫。你这东西,是谁做的?”
贺洛眉眼弯弯,略有些紧张的说道:“我画的样子,张师傅做的。怎么?可是哪里不对吗?这套是最新做的!”
钟离玉见她紧张,温和一笑,说道:“没有,我并不懂,就是看着很新奇罢了。不过这东西,你不要轻易拿出来。”
贺洛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话音落,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最怕空气突然宁静,好似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就在贺洛纠结,怎么开口离开的时候。
钟离玉淡淡地笑着说活:“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在坐一会。”
贺洛闻言,一愣,随即犹豫了一下,起身,说道:“钟离玉,你……你万事小心。注意安全。”
钟离玉温柔的笑着说道:“好。”
贺洛带上面具,转身离开。钟离玉嘴角浅笑的温柔随即消失。开口:“阿祥,父王哪里情况如何了?”
阿祥回禀:“王爷身体还是不太好,药材还是没找到。各处的山顶都派人去找了,但是大夫也说,就算找到药材怕是也起不到太多作用。
钟离玉眸色发沉,冷声道:“那也要找。”
阿祥俯身,应声:“是。”
贺洛带着戌月离开满堂楼后,兴致恹恹,慢慢悠悠的走着。想着钟离玉即将面对的,总是担心。虽然他看起来,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中。但所有事并不一定会按照你所安排的轨迹那样,按部就班的走着。
戌月跟在身后,望着她,就这样守着就好。无需多一步,也不能退一步,这样就好。
无人注意到暗处拐角,有一抹墨绿色衣袂,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