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仇杀案,凶手行凶手法十分残忍,用杀猪的长刀连捅了死者二十七刀。
古代没有照相技术,留存下来与案发现场有关的只有文字表述和简略的画像,这份公文便是如此,仵作通过极其简单的绘图和文字将案发现场的惨烈大体描述了下来。
大理寺的这位仵作已经是五十岁的高龄,自十六岁学徒时在大理寺帮手,算到如今已经在大理寺务工三十四年,是十足的老前辈,因此自己办公尸检都有一定的程序,并且习惯将一些程序简化来减少工作量。默契十足的搭档自然一眼就能看懂,只是林远郡刚来大理寺没几月,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凶杀案,惊慌失措的,又不敢追在老前辈的屁股后面一直问,诸多不解之处,只能求助宋舒月。
“这里,如何断定凶手连捅了死者二十七刀,而不是杀人之后补刀?”
“林大人看这幅图,根据仵作的描述来看,现场出血量巨大,这样的抛甩状血迹,一般是在凶手连续捅刀拔刀的机械动作中形成的,也可以根据它判定死亡的具体位置……”
“既然捅了二十七刀,又是如何顺利确定哪一刀是致命的一刀?”林远郡指着公文,疑惑问道。
“可以看这张图。”宋舒月又抽出一张图,详细解释道,“这样的喷溅状血迹,一般是伤及人体动脉大血管才会形成这种压力的喷溅血迹,这种血迹甚至有可能因为血管压力喷溅极远,墙上房顶都有可能。人体动脉血管破损,血流丰富,受伤不到半刻钟就会即刻死亡,所以一般断定为致命伤。不过根据其他表述来看,其他伤口也较为严重,死者甚至不用等到半刻钟,估计当场就没命了……”
此刻在林远郡心里,宋舒月宛若救世主一般,他恨不得把她当做救命神仙来拜。
陆承言进大理寺瞧陈会,见囚笼里有刚出锅不久热腾腾的包子,便猜到是宋舒月来过了。
整个大理寺中,还将陈会当做一个正常人看的,除了宋舒月没有别人。
他迈出牢房,不由得问旁边守门的衙差:“宋大人来过了?”
“回大人,宋大人刚来不久,现下正在后院同林大人讨论案情呢!”衙差老实回答。
陆承言来了兴致。脚步一转,往后院官员们办公的地方去了。
他只知道宋舒月会治病救人,没想到她还会断案呢?
陆承言停在门口,却见宋舒月微微挽起衣袖,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执笔,分外认真的在同林远郡分析案情。
她的手腕白皙纤细,骨节流畅浑然,旁边的林远郡哪有什么聊案子的心思,目光全落在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