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对封祁点点头,语色飞快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封祁。
他打算从河岸下的三叉弯处动手。
那时施昌业布防最薄弱的地方,因那地方有天然的战略优势,所以施昌业不会将过多的兵力放在那驻守。
而现在,口岸已经被炸的稀烂,基本不具备作战防护了,再从布防图上,施昌业的兵力就藏在了口岸两侧。
在口岸完全敞开的情况下,他的最佳选择就是从两侧攻来,形成一个夹击的攻势,再加上口岸的防护薄弱,很容易就会被攻破。
之前他们分析过,施昌业想要的更多是自治权,所以,他猜测,施昌业攻来后,会在外做一个兵临城下的姿态,但不会直接动手,更大的可能是会主动提出何谈。
他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将三叉弯拿下,直接掐断他施昌业的供给,这样就等于断了他的后路,在谈判时,可以得到更多的主动权。
封祁听后,赞同的点点头。
“陈副将所言,正是我所想。可以先用合谈,将施昌业给稳住,引到军营中,再来一手瓮中捉鳖。只是,施昌业好解决,而这郄城水师的该由谁领导,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
这段时间在军营里行走,封祁已经发现他们并没有一个真正懂水战的人。
施昌业竟是凭借一己之力将熙国的水师路给断了。
众人明了他的担忧,也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一刹,有些压抑的沉默的在营帐中蔓延。
“或许,我们可以去寻寻葛家人。”
有人弱弱的开口。
封祁意外的怔了怔。
“葛家?”
葛家还有人吗?
即使有人,葛家人还愿意接手这烂摊子吗?
那说话的人,大约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开口说:“葛家还有人。在岭南。属下想,若王爷愿意说服陛下下罪己诏,那他们恐怕还是愿意出手的。”
封祁眼皮跳了跳,抬眸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说话人,是副将中年级最大的一位,齐肆全。
封祁微微变了变脸色。
“你何出此言?”
齐肆全见他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略略迟疑了一下,从后走到他面前,站定,目光坚定的说。
“我就是葛家军出来的。不过,当年我运气好,得了一份军功,升到了七品,还有机会回都城做了几天守门的校尉。”
也是因此,在当今清算葛家军的时候,他被留了下来。
而这次,他也是靠着自己曾经有过水战的经验,又被了提了一级,与支援的兵士一起,又回到了郄城。
他在都城的这十多年,他从未放弃过未葛家伸冤的机会。
只是,施家的地盘,是在郄城。
他在都城,只找到了一样。
“王爷您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冤枉葛家的折子,是怎么直接到皇上面前吗?”
封祁眉宇间拂过一抹冷色。
“我想知道。”
“您应该知道,葛家被判的那年,恰好是六国会举办的那一年。您代表熙国去了南国。
而南国,就在这河的那一边。而那年,因你的离开,皇上不知为何,突然将明王召回了都城。
这些,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封祁想到自己经历过的那一世,明王府中的人被简君越控制了,做下了忤逆犯上的事情。
只是,事情提前暴露了,他和明王联系后,没花多少功夫就将此事掐死在摇篮里了。
现在,听眼前人的意思,这次的事情,有明王的手笔在中?
齐肆全见他沉默,便开口又补了一句。
“我在施昌业的府上,找到了他的密室。里面,有他和明王的通信的信件。我偷了一封出来,藏了起来。你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