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去找云衢：“老太太的情况很不好，我看随时都可能……”
“我知道。”云衢淡淡地回了一句，头也没回。
我这才发现他正端着只瓷碗，里面盛放着米跟清水。右手持一截桃枝，细细枝条上还缀着花苞。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他口中轻念，声音不大却有种在屋内回荡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向前走几步，桃枝沾着水向周围一洒。紧接着转折又向旁踏出几步，似乎按照某种规律行动。
这要是寻常人，不免觉得有毛病。但他身姿挺拔如玉山，步伐龙行虎步，气势不必多言就令人不敢造次。
我看得有点出神，没想到云衢忽然停下来，将碗递到我面前：“照我刚才的示范来一遍。”
！！
啊？刚才那是做给我看的吗？
“这是最基础的驱邪方法，碗中盛放米跟清盐水，右手持桃枝或者柳枝，口中念咒，脚踏禹步。记得将盐米水撒在周遭角落。”
云衢难得说这么多，但我却一下慌了。
“咒，我不知道，还有禹步我也……”
“给你的书中不是有写吗？”
“那么厚的书啊，我光是看懂就得花好长好长时间，就更别说看懂了还得背下来……”
我有种久违的被老师抽背不过关，于是绞尽脑汁想辙的感觉。
云衢略为无奈地轻叹，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变化，可就是能从眼底看出微微的失望。
这让我有点局促，因为之前确实有过偷懒的念头，所以此时还真有点内疚。
“努力过但是没达到”跟“没努力被抓包”是两回事。
“今晚我上你的身，之后的可要记住了。”云衢漂亮的黑眸盯着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耗费，你若是始终不成，我只能送你归宁。”
“啊？你说什么……”
不等我问清楚，一阵晕眩感袭来，随后感觉自己魂魄意被抽出来，挤压在某个角落不能动弹。只能通过眼前泛着白光的画面看到外面。
我看得到周围东西，可我没办法去拿去摸，因为我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这幅身躯。
“我会重复之前的过程，念在你毫无基础的份上，今日只记咒言就好。”
我听到自己嘴里冒出来云衢的声音，这感觉真的有点诡异。
云衢也不等我是否准备好，端着水碗，拿着桃枝边沾水边念咒，脚下还按照某种规律在地面上踏步行走。
我只能使劲记忆这些咒语，连半点吐槽都不敢有，生怕一晃神就错过了关键。
云衢上了我的身，自客厅开始向周围撒水，卧室，走道，厨房…几乎每个角落都没错过。
我默默记着步骤，咒语听下来只有两段，不算很长，我有信心记住。
就在我努力牢记时，一股极为阴冷的小风刮过来，我顿时觉得自己灵魂都在颤抖。
屋里门窗都是关好的，之前我就检查过。所以这风绝对不是从外面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