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对劲……
鸢儿说得对，这一切都太顺了，几乎没有一点波折。
她眉头微皱，脸色也跟着一变，瞬间有种失控的感觉。
静静躺在椅子上，听着窗外的秋风扫叶声，她心里那点疑团越越大，神色也越来越差。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这么差。”鸢儿语气焦急。
姜寰抬眸看她，眉目间透出几分凉意，声音也比之前冷了几分：“你去，去把宁珂给我叫来，本宫有话要问她，快去！”
作为上位者，她不认为自己多疑是毛病，毕竟从古至今身居高位的人都是如此。
她得再好好试探试探，不然她心里难安。
偏殿里，宁珂正陪两个孩子玩。
她手里拿着从民间买来的泥偶人，两个孩子新奇不已，他们虽是公主皇子，但真正能玩的东西并不多。乍然间见了这些偶人，两人顿时兴奋起来。
“娘亲，这东西真好玩儿，要是能动就好了。”小公主小手摸着偶人的脸，眼睛亮得如同繁星。
宁珂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将来若是有机会，娘亲带你们出去看皮影戏去，那都是会动的，再去戏园子听戏，茶馆听人说书……”
小皇子也露出神往的表情，看来带他的小太监说得没错，宫外比宫里好玩多了。
“昭嫔娘娘，皇后娘娘有请。”来传话的是个小宫女。
宁珂微愣，这一大早姜寰就要见她，莫非她看出地形图有问题？还是说，她又别的招数？
小宫女见她出神，轻咳一声，道：“娘娘说了，让您尽快过去，昭嫔娘娘还是赶紧跟奴婢走吧。”
两个小家伙听了这话，都不大高兴。
他们好不容易跟自家娘亲团聚，自然是不愿离她半步的。
宁珂缓过神：“青山，拿银子赏她，雾棉你去取套新衣服，我要更衣。”
“是，娘娘。”
雾棉心里憋着一口气，总不大顺畅。
好似一团棉花堵在胸口，闷得不行，她小声同嬷嬷说：“我总担心皇后要折磨我们娘娘，她压根就没安好心。”
嬷嬷叹气，道理她也懂，可她们终究是奴仆，又没法做主。
她一边整理桌子，一边道：“但愿老天有眼，保佑我们娘娘能好运，将来能够恢复位份，狠狠打那些势利小人的脸。”
这话说到了雾棉心坎上，她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宁珂换了衣裳，又嘱咐青山照顾好小公主她们，便匆匆前往暄林殿正殿。
小宫女因得了赏赐，便透露了两句给她：“等会娘娘您要仔细些，皇后娘娘神色不大好，像是要发火的样子，连鸢儿姐姐都不敢大声说话。”
“知道了。”
宁珂裹紧披风，做出一副病还未好的模样。
一进殿门，她就捂着帕子咳嗽，咳得脸色泛红。
姜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忽然冷静了几分，淡笑道：“鸢儿，给昭嫔上杯热茶，让她暖暖喉咙，免得在本宫这咳出血来，本宫可不想再去一趟护国寺。”
这话里带着讽刺。
宁珂迎上她的目光，摆手道：“不必，臣妾好些了，娘娘找我为何事？若说是写练兵之法，臣妾眼下是写不出了，毕竟之前已经写了两部。”
她语调微凉，好似绵绵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