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人心惶惶,守城的将领连接几日都不敢合眼,生怕在睡梦中就被大恒的铁骑踩死。
大恒素来讲究大国风范,先礼后兵,从来没有这样突兀强势的姿态,更别提此次带兵压阵的是令楼兰闻之色变的长平侯韩澈。
这样的温水煮青蛙煎熬法子比直接攻打楼兰更叫人心生不安,楼兰王急得夜不安寝,嘴上都起了个大燎泡,派出去给萧承传信询问原因的信件压根没有得到回应,甚至没过几日就被主将韩澈亲自退了回来,字里行间都是:“我们皇上只是同王上打个招呼。”
楼兰王思来想去的许多日,最后还是按耐不住,急匆匆地暗地里给西夏送去了求救信。
石沉大海。
原先在大恒内部下手的方法就是西夏主导,因此给了楼兰最大的支持,有求必应,然而此时计划暴露,阿史那丹珠和阿史那寒叶都赔了进去,西夏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彻底装傻,像是不认识他们一样。
等了几日,终于意识到西夏已经彻底放弃了楼兰的楼兰王颤抖着撕开维持着原样的信件,一口血喷了出来,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城外的营帐中,韩澈正把刚抓来的兔子扒了皮毛架在火堆上烤,他用来串兔子的是自己的剑,旁边路过的士兵瞧见都觉得替那剑委屈。
不多时,兔子焦黄流油,滋滋的冒着热气,一个被晒得黑黝黝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闻见肉味咽了口口水,五大三粗的在他对面坐下,嘿嘿的笑了一声,毫不见外的伸出手:“侯爷,我也要。”
韩澈手上动作一顿,眼皮都没掀。
“为了抓它我追了半座山,你猜我给不给你。”
金虎大马金刀的伸着手,腆着张大脸:“楼兰王的信我拦下来了。”
言外之意,我给你办事了,你要给我吃的。
韩澈表情扭曲了一瞬间,最后挣扎着还是切了只兔腿下来,万分不舍的递了过去。
金虎咧着嘴接过去,这才从怀里把被捂的皱巴巴的信拿出来,递给了韩澈:“那老东西想必是真的害怕皇上要打他,两天就传了四五封信出去,是个贪生怕死的。”
韩澈赞同的点点头,一边拿出匕首插在切下来的兔肉上往嘴里送一边单手撕开信纸看。
楼兰王这信不仅传给了西夏王,还有西夏的长公主,甚至还有威胁阿史那寒叶回来救他的,给阿史那寒叶的信件中语气比其他信件中嚣张得多,字字都是威胁和理所当然的意味。
这老东西恐怕还不知道,阿史那寒叶在楼兰的谦恭温和都是装出来的,这人伪善阴毒,只怕是恨不得楼兰王似的再快点。
韩澈莫名哼笑了一声,将信件揉成一团丢进了火堆里。
边关形势紧张,京城中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戒严,因为前些日子宁珂和沈言之出使西夏的时候,刚走没多久城墙上就来了一波人刺杀皇帝,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了很大的风波,只是幸而萧承并没有受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