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全性四张狂(两章合一)
大厅的空气被骤然拉紧,而随着高久道那充满怒火和绝望的呼喊,几乎所有人都恍如隔世。
大厅之中,一瞬间显得异常混乱。
玄苦的脸色有些发黑,眼中自责与震惊交错。
刚刚也是因为他主动释放了大量精神力,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造成了如此大的纰漏,进而导致石墙碎片丢失。
他神情一凛,掠身跃上了高悬的房梁,身形如飘渺的烟雾,从房顶的破洞中消失,急追而去。
随后,大厅中的江湖之人纷纷跟上。
陆家豪杰们、以及玄九高宣等人依次鱼贯而出,脚步急促,尘土飞扬。
有人是侠义之士,只想帮助高家寻回碎片。
而有些人,心中却有着微微的算计。
那块神秘的石墙碎片,可是能令任何人一夜之间名震天下的宝物。
对于那些精于算计的江湖人士来说,即使不能偷偷昧下此物,能帮助陇右高家成功追回石墙,积累一些人脉,也是一笔巨大的收获。
而夏灵儿则是带着一丝紧张,缓缓地移近到顾北身边,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好奇。
“小道士…啊不,顾大侠。”
她嘴角微翘,轻轻问到:“你不去追吗?”
顾北淡然一笑,笑容中满载着从容:“奔波劳顿并非贫道所长。”
说着,他掸了掸袖子,缓步走出高家大厅。
哪怕夏灵儿见多识广,此刻也被顾北这不矜不伐的态度所吸引。
面前的顾北,就像一面镜子,清澈,但不让人看见其深处。
夏灵儿刚想继续发话,却被背后一个细微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她略一走神,却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传来一个响动之声。
“遁。”
那声音轻柔,似乎与大厅之外的风无异。
夏灵儿愣了一下,定睛看去,眼前的顾北却已然不翼而飞,只留下一片清风。
“咦?”她瞪大了眼,眼中流光如碧波中的惊涟:
“小道士...跑到哪去了?!”
……
此刻的地下深处,顾北正以独特的“遁”字钢印似流水般在土壤中游走。
他闭着眼,感受着上方的各种动静,辨别出来那位玄苦道长的雷元功气息。
玄苦的踪迹,就像雷霆般狂烈,在顾北眼中清晰可辨。
“玄苦道长应当是豪杰中身法最快之人。”
顾北心中默念:“只要跟住他,必定能抓到神秘贼人的蛛丝马迹。”
而如果连玄苦都拦不住那贼人,那么在整个大厅之中,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追上了。
所以顾北早在石墙碎片被抢的一瞬,就选择好了这样的策略。
在地下追赶时,顾北深刻得感受到了玄苦如风的奔行速度。
即使顾北全力运转“遁”字钢印,居然也难以追及。
“这‘雷’字钢印,果然有其特殊之处”顾北心中难掩感叹。
他深吸了口气,抓紧了对玄苦的感知。
……
星辰渐移,夜色渐深,时间在追踪之中不知不觉流逝。
身在地下,顾北无法感受月色,但可以感受到大地的脉动,告诉他时辰已晚。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
他感受了一下,远处传来的玄苦精神力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
“看来玄苦大师还是有两把刷子,那石墙大概是被他夺了回来。”
顾北慢慢停下,准备转身回归高家。
他也不是什么外道邪魔,做不出半途杀人夺宝之事,只能回高家,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机会感悟这块石墙碎片了。
可是,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他突然感觉到玄苦的精神力出现了一丝剧烈的波动,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
“这是什么情况?!”
顾北在土中的脚步一顿,立刻又转身向玄苦的方向急遁而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绝和担忧。
这精神力的波动有些过于剧烈了!
在他的感知中,玄苦的精神力宛如断了线的风筝,正在快速虚弱起来。
“不好!”顾北心中一紧,任由土地在他身下流转。
他又加速了几分,向玄苦的方向急急冲去。
……
月色下的深林中,一片寂静。
玄苦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边,背后的袍衫已经被鲜血染得斑斑点点。
树枝下垂,绿叶如屏,为他遮挡住了一丝月光,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苍白。
四周围绕的四人,每个人的目光都如冰,犀利地盯着玄苦。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那名黑衣人正是之前抢夺神秘石墙的男子。
他的面罩已被撕下,露出一个年轻而冷酷的脸庞。身上的黑布衣服被雷电劈出的烧痕点缀,但他仍然保持着自信的姿态,如同猎人看着猎物一般。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微笑,声音冷冽:“真意门的老头,你这是自作自受!”
玄苦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伤,倒不是因为对面的黑衣人,而是因为站在他背后的三人。
他不理会那名黑衣男子,而是侧过头,对身后一人怒目而视:
“陆若清,你竟然罔顾江湖规矩,与这些魔头联手,偷袭于我!你们陆家难道与全性妖人是一伙的吗?”
站立一旁的陆若清避开了玄苦的目光,双手微微颤抖,内心也有一丝矛盾。
然后,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玄苦道长,原本我并不想伤你。但你追得太紧,已经让我们无路可退。
你已经中了我陆家绝学‘逆生指’,若不感觉调息血气,很快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玄苦闭上了眼,好像是在回忆或是在沉思。月色依旧,夜风微凉。
月下,他面色凝重。
他明白,陆若清虽然未明说,但眼前几人绝对不会给自己调息的机会。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而陆家双璧,此时也站在陆若清身后。
他们二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显然也是被卷入了这场阴谋。
陆若清突然喝道:“玄苦道长,请罪了!‘祸根苗’,我们一起出手!”
他话音未落,便抬手欲冲。
然而,正当他要对玄苦发起最后的攻击时,却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位黑衣遮面的全性高手,并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祸根苗’?你是在叫这位兄台吗?”一声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若清循声望去,突然看到黑衣人,也就是“祸根苗”赵不同此刻竟如残花败柳,身上满是鲜血,胸口更是有一个惊人的窟窿,宛如刚被巨石撞击过。
而一名道袍上沾满泥土的小道士正站在赵不同身旁,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道士显然是刚刚从地下钻出,看似不修边幅,但气息之间却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