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晕了过去。
带血的银针被他收入怀中。
“的确不能叫他如此轻松地死。”
“醒来后,他会成为一个傻子。”
至此,沐阮宁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只是沈宴舟身形晃了晃,骤然倒了下去。
沐阮宁惊慌之下连忙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她此刻只剩下了焦急与担忧。
根本没有心思去询问眼前少年为何会有此等武功。
更不想去追问,有关此次刺杀的具体事情!
因为。
危险尚未结束。
沈宴舟取下面具,脸上蜿蜒着豆大的冷汗。
他失血太多,而且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块好肉。
少年的手掌死死攥住了她的肩膀。
“还能拉得动弓么?”他哑声问。
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沐阮宁想说要带他去看郎中。
却被他如今的模样震慑住,只能哭着点点头。
虽然受了点伤,可底子还在。
春狩的弓并非军营里的百石长弓,她还能驾驭。
沈宴舟艰难地从地上抓起殷正的弓与箭。
“杀了那个人。他见过你。”他说着,将手里的弓箭递到她面前。
“用这把弓。”
沐阮宁整个人都懵了。
杀人。
她要杀人?!
“没时间了……”
先前的讯号已经发出去。谁也不知接下来追到这的会是怎样的敌人。
沐阮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将弓箭拿在手里的。
只知晓掌中的东西重逾千斤。
将才逃出去的佞臣不过是个内侍,跑得跌跌撞撞。
即便现在,也还能远远瞧见背影。
她张弓搭箭,连呼吸都沉重得无以复加。
是要那恶贯满盈的太子余孽死掉,还是要赔上沐家满门的性命?
沐阮宁泪盈于睫。
下一秒,一只手轻轻掰开了她捏着羽箭的手指。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