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感觉自己鬓间的发丝被他蹭乱,想要伸手捋上两下,奈何对方刚感觉到自己的动作,便像防贼一般箍得自己生疼,语气无奈又麻木,“如今这天下,只有咱们两部胡人还能守望相助,其余族人早就不知迁徙何处,已然断了联系。不管你信与不信,你只需记得,我姐绝对不会害你,起码,现在还不会。”
刘豹听得云里雾里,还待继续问出些道道,谁知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夹杂着掩藏不住的喜悦,从外头大声吆喝道:“小姐,我来了!”
刘豹由于急着控制住宇文轩,房门本就顾不上闭,一道魁梧的身影径直走进屋里,与刘豹对视了个正着。
“去卑?”刘豹皱眉,不知道这位如今铁弗部的肱骨大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刘去卑首先没有看向刘豹,而是看着被刘豹抱在怀里的宇文轩,脸上的喜悦之色瞬间僵住,眸子里瞬间布满妒火,接着才斜向刘豹,冷着声音质问道:“大王如此欺负一个女子,倒是让去卑好生失望。”
刘豹心里翻滚着滔天巨浪,举眸迎向如今变得更加成熟稳重的去卑,针锋相对道:“失望?你倒是从未叫本王失望过。”
不待两人针尖对麦芒,姿势不雅的宇文轩扭头看向刘去卑,歉意一笑,“山下的敌人全都打退了?可曾知道是哪里来的。”
刘去卑喘着粗气,眉头紧拧,脸上全是掩藏不住的心疼,对着宇文轩柔声道:“都是些孬货,打都没打就跑了,咱家跟着的探子回报说是乌桓人,出自蹋顿那个狗东西。”
刘豹听到蹋顿的名字,若是刘去卑没有撒谎,那么宇文轩确实没有骗自己。
无论初见蹋顿的时候他在结好袁谭,还是后来被强制归附到袁尚麾下,他先后依附的两位袁家公子俱是刘夫人的儿子。
不等刘豹多想,刘去卑却是冷着声音,对着刘豹语气不善,“还请大王放开小姐,去卑知你为人谨慎,若要人质,拿我便是!”
刘豹深看去卑一眼,今日全然不似往日那般对自己恭敬有加,只见他那一双眸子不住地往宇文轩身上瞟,顿时了然于心,反而恶作剧般吻了下宇文轩的侧脸,对着刘去卑挑衅道:“大可不必,本王没有搂抱男人的癖好,还是软香的狐媚子更好。”
宇文轩不待刘去卑发难,悠悠叹了口气,再次对着他歉意一笑,柔声道:“劳烦将军继续带人警戒山林,免得敌人还有后手。”
“可是······”刘去卑见宇文轩要撵自己,顿时大急,眼神死死盯在刘豹那不安分的手脚上面,恨不得砍断才好。
“依令行事。”宇文轩的语气不容置疑,却是难掩里面夹杂的一丝哀求。
刘去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右手紧握刀柄,对着刘豹冷声道:“大王坚持不纳胡女,还叫去卑以为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如今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倒是去卑瞎了眼,还望大王顾及美名,莫要传出去叫人笑话。”
他撇下冷嘲热讽后重重哼了一声,然后扭身离去,身子挪腾地飞快,似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