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刘豹打断高览的车轱辘话,脸上泛出不耐。
高览被呵斥得一愣,没想到刘豹作为外人,竟敢凶自己一个袁军上将,刚要发作,却是瞥见旁边脸色不善的沮授,正在冷冷盯着自己。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沮授作为主公最为仰仗的内属从官,身份与审配旗鼓相当,自己根本得罪不起,于是连忙正声答话道:“只攻一座,需要三到五日不等,若是连攻三座,中间则需要休整,时日倍增,怕是要月余。”
刘豹垂下眼帘,想来高览还是说得保守,只是便如他所说,一月只攻克三座,那么打下整个易京差不多需要两年,便是加上自己新带来的两万郡国兵,把眼一闭随便打个对折,也是还得一年。
只是由于曹操闪击徐州,提前回兵黄河南岸,已然呈现攻势,反过来让袁绍彻底陷入被动,根本没有一年的时间给到他们。
三位公子因为考校的关系,暂且屈居为沮授刘豹下的校尉,但是袁绍准许他们带了谋士随征辅佐,自然清楚冀州当下的困境。
此行关乎他们最为关心的大统继承问题,人人热切,建功立业的心思跃然脸上。
袁尚见刘豹心事重重,抢先上前安慰,“右将军宽心,虽是这易京高楼不似凡物,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番在下既然受到父亲托付,那么便是尽散家财,也要为我冀州平定大敌,誓破这楼上的公孙!”
刘豹与袁尚先前并未打过交道,此时听他把姿态摆得很低,而且言辞间颇有魄力,全然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堪,忍不住高看他一眼。
袁谭见袁尚出言,自己也不甘于人后,直接上前拍了下刘豹肩膀,跟着豪气道:“郭图与公孙瓒内府的长史关靖相熟,我想由他出面,看看能否劝说公孙瓒投降,我再求父亲留他一命便是。”
“长史是主公内府首官,也是最为亲近之人,如今形势在曹不在我,公孙瓒也正是看透这点,才仿照暴秦使出这般手段,就是想趁我军跟曹操酣战之际,以猛虎下山之势夹击我军,所以想要劝降,怕是机会渺茫。”
没等刘豹接话,抢先回答袁谭的是二公子袁熙,他此时正托着下巴沉思,没有发现另外两位兄弟在他说完话后眼神已经变得不善。
毕竟袁谭和袁尚同为刘夫人所出,是亲兄弟,更是嫡子。
而袁熙不过是父亲曾经宠爱的玩物所生,本是没有继承权的庶出子。
奈何父亲在被过继成为嫡长子以前,在起初的家中也是与袁熙同样身份,因此受尽了嫡子袁术的刁难,能有今日成就实属不易,感同身受之下,便把袁熙一视同仁,还让他一个贱婢子获得争夺大位的机会。
沮授早就习惯了三位公子间的勾心斗角,此时却是顾不上这些,他面色凝重,对着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刘豹问道:“右将军有擅攻的大名,可有手段破这百楼却攻之局?”
刘豹想也没想,痛快地点了下头,“方法在我出来邺城那日已经和盘托出,虽然这易京与我所想相去甚远,但是百变不离其宗,法子倒是依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