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杀戮

战事很快，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整个荒城化作尸山血海。

当然还是要归功于沈怜星和沈惜月两姐妹，这二人联手的禁咒却是非同寻常。

施展术法之后，这二人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

韩无枫拜托尹江月照顾二人，随即自己入了城。

荒城，如今真的名副其实成了荒城。

韩无枫走在布满灰烬和尸骸的大街上。

自己带来的人还在不停的补刀，这是一场疯子的狂欢，所有人都仿佛失去了人性，无差别屠戮。

走到无定乾坤塔前，韩无枫抬头看向高塔，叹息一声。

“师父，我做错了吗？”

沉默片刻，身后传来脚步声，“你是在问这座塔，还是在问自己？”

袁策的身影出现，他盯着韩无枫，沉默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韩兄还是那个韩兄，你都那般劝我了，此时又何须彷徨？”

“下了决定，不代表内心不会犹疑。”

“你若是内心毫无犹疑，咱们也就做不了朋友了。”

“老袁，也许咱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袁策拿出不知从何处来的酒葫芦，丢给韩无枫，“少说这些话了，是不是同路人，那得一同走过才知道，真到了需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咱们再各走各的，现在你可不能有任何动摇，我也想过了，你之前说得没错，既然我们选了立场，就不该犹疑。”

韩无枫叹息道：“不知道灵族大帝会有怎样的反应，这荒城是灵族大军的后勤保障，或许是觉得无人能通过他们的防线，所以这后方城池也就没有太强大的防卫。”

“这很正常，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会输，所以你我心知肚明，光是一个荒城，完全不够，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韩无枫沉默片刻，就算是面对袁策，他也实在无法做到尽数告知。

在思量许久之后，才透露了一点计划。

“接下来，我们去灵族曾经的王都。”

“什么意思？你是说还要西进？那里面怕是都没有多少灵族了，咱们去又能如何？”

韩无枫反问道：“当真没有吗？灵族能全民皆兵？他们的确强大，可就算要迁徙，那也是等到男人们把仗打完之后才迁徙。”

听到这儿，袁策眼中流露出些许恐惧。

“老韩，灵族的旧王都不比这荒城，说到底，这荒城只是灵族临时抢的，也并非他们根基所在，可灵族的旧王都非但是根基所在，能在那儿待着的，还有很多事不愿参与战事的无辜之人。”

“这天下，何来无辜之人？他们吃着自家男人从别人手中前来的粮食，住着曾经属于别人的家，谁无辜？还是说，你我才是无辜之人？”

“你我当然不无辜。”

“所以……别说这么多，没什么意义。”

“你到底想做到什么程度？”

韩无枫沉默不言，许久之后，或许是察觉到好兄弟眼中的失落，随即拍了拍袁策肩膀，“老袁，我还没你想得那么丧心病狂，出关之后我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手段，既是手段，那便是要达成某种目的，所以，到了关键时候，我会收手的。”

袁策长舒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无妨，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人族，所以放手去做吧。”